鎏金(十)(1 / 2)

“碧落,我們談談吧。”我對正在看書的碧落突然說道。

碧落摘下黑框眼鏡,“傾城。”她看著我囁嚅到,似乎是感到不可思議。

夏季的傍晚,還殘留著高溫的氣息,氤氳成繾綣的溫情。

下午五六點鍾的星巴克咖啡廳中沒有太多人,空調的冷氣開得很足,在一個靠著落地窗的位置,我和碧落麵對麵坐著,隻是空氣似乎被凝結,誰都沒有開口,隻是各自攪動著各自杯子裏的咖啡。

“碧落,有些話我若是說出來是對你來說恐怕是太殘忍,但是我還是要問一句,你愛少天嗎?”

碧落低眉望著杯裏轉動的咖啡,纖細白皙的手在慢慢攪動,眉頭舒展派輕鬆坦然。

“愛!”碧落微笑著說道,眼睛一直盯著攪動的咖啡。

“那少天愛你嗎?”我再次問到。

碧落沒有說話,卻依舊一派輕鬆坦然摸樣,眉眼淡然,優雅翩然,仿若天外來仙。

“孩子是誰的?”我坐下來,又開口問道。

碧落眼裏的淚水如決堤的江水滾滾不斷,咬著嘴唇,眼睛看向窗外,準備不回答我的問題。此時的我決絕殘忍,就隻為了自己內心的安寧,拿捏著別人的痛苦,仿佛高高在上的審判者。我何其殘忍。

“孩子到底是誰的?”我有些遏製不住,此時的我可怕的像一個巫婆,自私,憤怒。

“我不能說。”碧落說著,拚命地搖著頭。

我靠在椅子上,仰著頭,閉起眼睛。我長舒一口氣,睜開眼睛,拿起桌上的餐巾紙伸手去擦碧落臉上滾燙的淚水。

“對不起。”我說道。

碧落拿過我手裏的餐巾紙,顫抖著手徑自擦著臉上淚水,沒有說話,也沒有看我。

“謝謝你。”我說道。謝謝你從來都這麼包容我,謝謝你這麼多年來都作為朋友留在我身邊。

“作為朋友,我希望你能對我開誠撲公的。”我繼續說道,期待著碧落能把她隱瞞的事說出來,我想知道為何她麵對痛苦的時候選擇獨自承受,“作為朋友,我們能分享的不僅僅是快樂,更重要的是我們要分擔彼此的痛苦。”

“都過去了,我也不想再提起。”碧落靜靜地說道。

“即便我不再提起,事情也不會這麼輕易就過去,否則,為何曾經親密無間的我們會忽然變的形同陌路,成為熟悉的陌生人?為何你每日精神不佳,茶不思飯不想?為何曾經晚上9:30準上睡覺的你現在每日都在午夜時分才入睡?為何晚上睡覺最怕光亮的你,會每晚在床頭點一盞小台燈?”我眼睛盯著碧落問到。

“我不明不白的與別人上了床,更可笑的是,我居然懷孕了,我還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談戀愛我就懷孕了。我好害怕,卻不敢和任何人說,那種感覺,就像是瞬間從天堂跌入地獄,黑暗,罪惡,血腥,我覺得自己好可怕,好肮髒。讓我怎麼麵對你們?我曾經以為世界是光亮的美好的,我以為即便不能和少天在一起,我也能和別人一樣最終能找到一個像我守護少天一樣守護我的男人,終其一生都愛護我,珍視我。可是老天跟我開一一個極其可怕的玩笑,一夜之間我失去一切,現在我連做夢的機會都沒有了。”碧落越說越激動,眼淚再次如決堤的江水奪眶而出,肩膀不住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