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捏著林竹私下塞給她的信,閻昭鏡一聲不吭獨自枯坐了一整天。
季秀端著飯菜掀簾進來,望著閻昭鏡的背影,歎出一口氣,輕聲說道,“將軍,先把飯吃了吧。”
閻昭鏡沒有回頭,回了一句:“先放那裏吧。”
“將軍,先吃飯。”季秀不肯放下,硬是等著閻昭鏡過來吃飯。
“先不吃了,我……”
季秀將餐盤朝桌上重重一放,“將軍不吃飯,季秀也不吃了。”
閻昭鏡終於回頭看了她一眼,無奈道:“你呀……”
將信紙塞在懷裏,閻昭鏡才起身站起來,走過去。
心不在焉的吃了幾口,閻昭鏡皺著眉頭讓季秀端下去。
季秀好說歹說也勸不了閻昭鏡,隻好磨磨蹭蹭的端下去。
季秀退下去,閻昭鏡又將攥的皺皺巴巴的信紙拿出來,長指一寸一寸摩挲,仔細著將上麵的字又看一遍,眉頭越皺越緊。
林竹私下將信交給她,見四下無人,偷偷摸摸道,“這個,上麵來的,女皇的信,沒有經過任何人的手,大皇女那邊的人也不知道。”
將信封接過,一股涼氣沿著她的手指,直竄心頭,讓閻昭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信封打開,女皇的字跡寫的龍飛鳳舞,潦草異常,很明顯是在緊急情況下寫的。
信中暗指大皇女有所行動,和呂城敏試圖謀朝篡位,要閻昭鏡立刻回朝,不得懈怠。
此方事未了,那邊的事又冒出來,讓閻昭鏡苦不堪言。
她的本意就是辭官返鄉,遠離權謀,和沈既做一對逍遙夫妻,過瀟灑隨意的日子。
可情況的發展偏偏遂不了她的意。
閻昭鏡很疲憊,層出不窮的狀況令她措手不及。
突然閻昭鏡目光一轉,瞟到豎在牆角的長槍,窗外的淡光透進來,照的銀色槍尖發出微弱的寒光,她起身走過去,槍身冰冷刺骨,握在手裏很沉重。
閻昭鏡的眸光暗了暗,指腹摩挲著槍身,一語不發。
回,或者不回,隻在一念之間,閻昭鏡呼吸有些緊。
“季秀!”閻昭鏡突然叫了一聲,季秀立刻進來。
“將軍?”
閻昭鏡望著她,默了默,說道:“讓林竹過來。”
“是,將軍。”季秀應聲下去。
閻昭鏡把長槍放到一邊,轉身去收拾包袱,本來帶來的東西就不多,僅有幾件換洗的衣裳。
隨便收拾一下,閻昭鏡靜坐,等著林竹的到來。
“閻將軍。”林竹掀簾進來,有幾分意外,問道:“閻將軍,你找我?”
“林將軍,”閻昭鏡站起身來,臉色凝重,開門見山說道,“我奉女皇之命回都城,麻煩林將軍替我掩飾一番,偽裝成我還在軍營的樣子,季秀會協助你。”
林竹瞪大了眼,“這……這……”
閻昭鏡沉聲道,“我即刻便走,麻煩林將軍替我牽一匹快馬。”
“好……好。”林竹連忙點頭。
包袱掛在馬鞍上,閻昭鏡手握長槍,給林竹深深一禮,“之前多謝林將軍多關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