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寇發(1 / 2)

三天之前,這千餘鄉民突然暴動,在趙家村口,將白冒一夥殺的殺抓的抓,可說得上一網打盡,堂堂一縣之尊,竟淪為野外之囚。

若究其原因,表麵看來,是趙雨等人散布消息,誇大其詞,刻意鼓動。

但若尋根問底,那隻能說,白冒身為一縣父母,大權在握卻不施仁政,終日隻知排除異己殘害無辜,全然不思恩養百姓澤被萬家,反將治下百姓當作賤民,覷之猶如草芥敝履,如此劣跡斑斑,以致官民之間矛盾重重,百姓平日裏畏官如虎,一旦被迫反抗,那就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了。

夏侯蘭方甫穿越,於當世民風民情,一時竟難以感同身受,他無法理解,由區區數十傷者,居然引發了一場傳說中的“國人暴動”,更叫他難以想象的是,這千餘鄉民暴完動、殺完人,竟渾然不計後果一般,膽大包天,把個縣令白冒活生生監禁了三天!他們要幹什麼?難道說,此時此地,民風竟是如此彪悍不成?

此時夏侯蘭尚且不知,隻因他臨危不懼,勇於擔當,為維護正義而身陷重圍,而尤其難能可貴的是,他在最後關頭仍是盡力保全無辜,義舉種種,令他一夜揚名,成了一眾鄉民交口稱讚的大英雄,早已如同守護神一般受人敬仰。

是以,當日夏侯蘭昏暈之後,眾鄉民團結一心,自發地收拾殘局,將一應知情人等悉數抓捕,囚於打穀場中,輪流看押,一連三日,守得是密不透風,隻待夏侯蘭醒來,便可發落。

夏侯蘭昏睡了足足三日,哪會知道有這般諸多變故?此時忽聽趙雲說起,登時感覺壓力山大,不知該作何抉擇。

縱觀前世今生,他隻做過秘書縣尉,地地道道的下等賤民,並不知權力為何物,突然間生殺予奪,大權在握,直叫這二十歲的小夥子,別扭的麵紅耳赤,渾身都不自在,腦海中更是一片空白。

幾度想要開口,卻始終不知從何說起,搜腸刮肚,左思右想,尋思了半晌,仍是一籌莫展,他隻得嘿嘿傻笑道:“放著二位師父在此,我怎敢亂下決斷?還是全憑師父做主才好!”

說罷,眼巴巴地朝著兩位老先生望去,希望他兩位施以援手指點迷津,眾人不約而同,紛紛扭頭。

哪知,童李二人竟是毫不客氣,連連搖頭,李彥更是哈哈笑道:“小子,我倆都是閑雲野鶴,這等俗事不理也罷,不瞞你說,我們已有打算,待會兒就要離開,深山訪友去哩。”

夏侯蘭聞言更驚,疑惑道:“師父,不是說,要傳弟子武藝麼?”

李彥似乎早有準備,自懷裏摸出一本書來,滿眼不舍,捧在手中瞧了又瞧,終於心一橫,遞到愛徒手中,灑然笑道:“小子,這本武學心得,是我畢生心血,原本打算帶進棺材去的,現在贈送給你,師徒一場,也算了了我一樁心願。”

夏侯蘭接過書來,心中感激無地,想到兩人相識未及一日,他便這等厚賜,得師如此,真乃人生幸事。

還不待他出言感謝,便見顏良滿臉都是嫉妒,狂舞著兩手,假意不滿道:“哼哼,師父好偏心!我和文師弟十歲上山,跟隨師父學藝七年有餘,如今倒被他全比下去啦!”

文醜在一旁,撇著嘴,不住地點頭,顯得心有戚戚,張開嘴正要一表同感,卻被李彥虎目一瞪,頓時皮球泄氣一般,眼皮子耷拉下去,閉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