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已協助我完成朝中清洗,若沒有其他目的,為何要與我做那個交易?冰川雪原是禁地,你想要去那裏,如何能說明你對我沒有二心?!”皇流雲狠狠推開皇瑾寒,看著金鑾殿中一片狼藉,“看看,一個女人,就能把這裏鬧成這樣!我這皇帝做得窩囊,還不能有半分怨言!當年你答應過父皇的,怎麼?現在想反悔了?”
“隻有冰川雪原裏的那個人,才能解我身上的毒!”皇瑾寒咬牙,再次申明自己的理由。皇流雲不是不知道,自己從出生就中毒,而這下毒之人,正是冰川雪原裏的那人!
皇流雲冷冷一笑:“皇叔,你找的這個好理由。二十年都過去了,當年是什麼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但是至少我知道一點,那就是琴羽早已過世,你即使就是去了那裏,找到的,隻不過是具枯骨罷了!對你身上的宿疾,作為你的侄子,定會盡力幫你找神醫醫治的。其他的,就別再跟我提了罷。”
皇瑾寒胸膛起伏,似乎是在極力忍耐什麼。片刻後他冷靜了許多。慢慢踱出金鑾殿,回頭對皇流雲淡淡笑了笑,仿佛多年來的隱忍和委屈已經不再那麼重要。
鳳府。
一盞琉璃盞被狂怒地甩在地上,塵修怒氣衝衝大罵:“該死的!鳳伯伯,我不是叮囑過你,千萬不要讓她動氣,也不能動內力!這樣,這樣連我都很難辦!”
鳳錦藍懊惱不已:“今天上朝我特地調查過九千歲不會來朝,可誰知,誰知……唉!作孽啊!”
塵修蹙眉,他聽出了鳳錦藍話中有話:“等等,鳳伯伯,難道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個九千歲,根本就是假冒的?!”
鳳錦藍十分艱難地點點頭:“若不是這樣,皇上的計劃便不會成功。皇瑾寒的真實身份,其實皇上到今天也才知道。”
“你——糊塗啊!”塵修心痛不已地看著床上麵無血色的人兒,“鳳伯伯,你到底有什麼樣的苦衷,才讓你連自己女兒也不顧,眼睜睜看著她跳下火海?”
鳳錦藍虎目噙著淚水,艱難地點點頭:“確實是我狠心。當初幽幽遇見假扮成茶道的皇瑾寒,這並不是個意外,而是已經計劃好的。我本想著既然落到九千歲手裏,那肯定不會有事情。但誰知道,事情會弄到現在這個地步!”
塵修簡直都要氣瘋了:“鳳伯伯,侄兒一直不明白,鳳幽跟朝堂之事有何牽扯,一定要把她牽扯進來呢?她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女孩子,怎麼能禁得起這種折騰!”
“她不是我的親生女兒。”鳳錦藍閉上眼,十分痛苦地說出了一個驚天秘密,“水水她,也並不是我的夫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塵修見鳳幽並沒有清醒的跡象,拉著鳳錦藍到偏廳,他有一種直覺,聯係之前赫連景深的話,他越發往一個方向想去……
鳳錦藍扶著椅子慢慢坐下,最近接二連三的事情,讓他本來烏黑的兩鬢生出了幾許白發,本來看不出年紀的臉上,依稀有了風霜和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