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
“人已經走了?”皇流雲靠在龍椅上,銳利的雙目看著地上跪著的黑衣人,那不是別人,正是從九王府裏被皇瑾寒趕出來的茶道。
茶道低低伏地回道:“回皇上的話,皇妃今日正午時分,便帶著聞人蓮一路往西北方向走去,屬下已經派人跟在她們後麵,隨時報告行蹤。”
“哼。”皇流雲冷哼一聲,“若不是你為你那不成器的女兒,差點壞了我的大事!皇叔輕易不動怒,你以為他是個軟柿子好捏麼?若不是冰川雪原裏那個老僵屍,恐怕他早就起了謀反之心!”
“屬下該死!還請皇上看在屬下為先皇為您效忠二十多年的份上,開恩恕罪!”茶道頭上冷汗直冒,這個未成年的皇帝,比起他之前的主子,更讓他感到毛骨悚然。
皇流雲低低一笑:“你是父皇身邊的忠臣,朕自然對你是特別的。你盯著點鳳幽,若她敢前往除弄水穀以外的任何地方,格殺勿論!”
“遵旨!”茶道鬆了口氣,急速退出金鑾殿。
皇流雲把波瀾不驚的視線投向大殿下方一直沉默不語的男人,他的手指在龍椅上敲出清脆的節奏,像是蠱惑人心一般令人心跳難耐。半刻後,他才緩緩開口道:“辛愛卿,有什麼事,讓你如此不高興?”
一直站在一邊沉默不言的辛淮天抬眼看著皇流雲,那雙如古井深邃的桃花眼中沉澱著無數情緒,卻終究還是歸於平靜:“臣隻是為皇上高興而已,哪有什麼不高興。大瑾王朝複興指日可待,先皇布下的棋局,到現在才展現真正的效果,皇上不負先皇,勵精圖治,實乃我大瑾王朝百姓之福!”
“哈哈哈哈!”皇流雲拍著龍椅大笑,眼角都冒出了淚花,他定定看著一臉嚴肅的辛淮天,笑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看來辛愛卿對朕怨氣頗深。恩,若不是你剛出生就被我父皇冠以守護人的身份,想必這會兒,你為了聞人蓮,恐怕不會對朕如此衷心了吧。”
“皇上言重了。臣與聞人蓮隻是點頭之交,辛家在先皇提拔下才如此興盛,臣並不是狼心狗肺之人。”辛淮天的話平靜無波,一如他整個人的狀態一般,看不出絲毫情緒上的波動。
皇流雲對他父皇安排在自己身邊的棋子感到十分有意思,他盯著辛淮天半天也沒瞧出一絲異樣,便狀似不經意地說道:“其實愛卿失憶前,可是與聞人蓮關係交好,甚至同眠一榻……當日你為了護住聞人家族,還特意無視朕的命令將聞人蓮收押到自己府中,傳聞中,愛卿你早已是聞人蓮的入幕之賓……”
“皇上!”辛淮天上前一步,麵色鐵青,語氣終於帶著壓抑的憤怒,他袖袍底下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臣對皇上衷心耿耿二十年,從來沒有任何非分之想!現在朝野內外盡在皇上掌握之中,還請皇上不要忘了初心!”
“好一個初心。”皇流雲勾起唇角,愉悅地看著自己唯一可以信任的手下,“但願愛卿你也不忘初心。”
“那是自然!恕臣告退!”辛淮天怒氣難掩,甩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