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之後,我們和李蛋糕、李子高叔侄便假裝進城查探離開了大院,但在臨走前已將記憶水晶藏於伊西斯房間吊燈的墜飾之中。
汽車出了山穀便開進了近旁的樹林藏匿起來,她們四人以日曜宮妖族特有的藏匿術藏於樹林之中,我則用的是木隱術。
在樹林中窺測大院的情形,可直到正午時分也沒有任何異常,隻是有一隻毛色純黑的老鴉,從東側的山穀外飛來,在大院的飛簷上停留了一會兒,又往北飛去。
我們回到大院午餐,順便詢問管家和女仆小倩有無異常。他們四人說法一致:小倩先是在健身房做了一小時左右的運動而後便一直在書房看書,並無異常。
回到房內查看記憶水晶,卻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在房內四處翻查,從身形看應是小倩無疑。
伊西斯嚴令李子高作為並州之地的郡守必須徹查此事給出一份交待。李子高思想良久,最終決定將小倩綁縛過來,接受我們的問訊。
在小倩綁來之前,伊西斯張開了血色魂晶之眼查閱辨認魔族之法,最靠譜的竟是跟當時確認我聖靈身份的方法相同:飲血辨身。
紅柳笑道,那子高大叔見得妳啜飲鮮血之時,必然難過悲傷地落下淚來。伊西斯則堅決不信,我妖族男兒豈肯為異族魔女落淚耶?
談笑間,子高大叔將小倩押至伊西斯休息的客房。
伊西斯讓子高大叔一同聽審,讓蛋糕在門口候命。
我們三人在客房外間的沙發上坐著,伊西斯坐在中間,我和紅柳分坐兩側。小倩則背縛雙手跪在伊西斯前麵,子高大叔在她後方右側。
“妳究竟是誰?”
“妳這個小狐狸精還問我究竟是誰,妳想把我怎麼樣,妳別以為跟我來這一套就能上位,老娘不吃這一套……”小倩一陣搶白,這表情言語裏都不是個善茬子,看得紅柳一愣一愣的。
還是伊西斯鎮定,根本無視小倩說些什麼,直接張開嘴露出了十幾厘米長的彎刀般的銀牙來:“不說也行,吸一口血全明白了,隻是不知道我會不會一個沒注意就把妳的血吸幹了呢!”
“妖皇陛下果然神通廣大,什麼事情都瞞不過您的法眼!”
“好好說,妳究竟是誰?”
“我真的叫小倩,魔女小倩!”
她說道魔女小倩的時候我跟紅柳都驚愕地長大了嘴巴,隻有伊西斯沒有。
“你早就知道了吧!”
子高大叔聽到了伊西斯的問話立刻嚇得雙腳一軟跪倒在地:“陛陛陛下饒命,小臣罪該萬死。”
“李王是魔尊的事情也是從這個魔女這裏知曉的吧!”
“是是是……”子高大叔又是一驚,浹背的汗流將厚厚的冬衣都濕透了。
“來,說說吧!這可是你們唯一的立功贖罪機會哪!”
子高大叔猶豫地望著小倩,嘴裏嘟嘟囔囔地卻終未開口。
“妖皇陛下可是說如果告知了李王魔尊的事情就能放了我等二人嗎?”小倩問伊西斯說。
“那當然不行,李子高可是我並州郡守,知我妖族諸多機密。放行於你倒可通融,他則必然量罪受罰。”
“那小倩甘願一並受罰!”
“妳願一並受罰也未嚐不可,反正都是一個死嘛!至於你魔族之密,我們去追那黑毛老鴉即可。”
“黑毛老鴉!”我怎麼沒想到啊,這妖域禁地飛鳥禁絕怎會有一隻黑毛老鴉呢。
小倩也是吃得一驚,牙齒緊緊地咬著,估計也是在後悔在伊西斯之處未探得半點線索,到頭來不僅折了自己還害了黑毛老鴉吧!
“你要說得李王魔尊之秘,不僅妳可以得到自由,李子高也能活得性命。若妳不說,你二人便必死無疑。妖魔之戀本身禁絕,你二人應早知今日了!”
小倩猶豫許久,終於抬頭望向伊西斯,眼神中充滿了淒楚的神色:“望妖皇陛下保我子高性命。”
“那是自然。”
“當年火州魔族東遷至此,幾番征戰才攻得河東一境。魔君飛虎子李克用得魔王阿戈斯夢諭,將得魔尊之助。次日,便收得一子,乃不世出的先天神將,魔君為其取名李存孝。果不其然這魔子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天下英雄無望其項背者,魔君便誤以為其為魔尊,將魔族至寶火焰神駒,霸天神槊相贈。怎料到,魔子卻背叛魔君與靈族朱匪暗中勾結。這魔子既有神將之威,又有當世第一神兵霸天神槊。我魔族危如累卵。”
“既是魔子,何故背叛呢?”我不禁問道。
“這便與我和子高的情況類似,愛上不該愛的人。當時魔族分裂成兩派,一派如老魔君堅持維護魔血之純粹,不得與靈族通婚;一派跟隨魔子,願合諸族享大同世界。雙方激戰中,老魔君傷重而死,卻恰恰喚醒了魔尊之心。原來夢諭之人乃魔君太子李存勖。魔尊尊上三矢定三仇,除滅存孝魔子,但卻為迎合諸族入主中原采取了魔子合諸族享大同世界的治國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