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紅柳相互對視了一眼，聳肩一笑。
“次為婁宿，主牧養犧牲、興兵聚眾。婁星明則國泰民安，暗則兵亂四起。”
“什麼是犧牲啊？”
“犧牲指祭祀時獻祭的肉食，為馬、牛、羊、雞、犬、豕六畜，其中牛、羊、豕三牲為三牢，三牢齊備為太牢，羊、豕無牛為少牢。天子祭祀社稷用太牢，諸侯祭祀用少牢。”
“哦！那這樣說，牛也是國之重器咯！”
“是呀，中原為農耕民族，耕牛可是一個國家重要的戰略資源呢，當年弦高便是以牛皮勞軍勸退百裏孟明的秦兵的。”
秦兵、弦高、百裏孟明，不就是我當年的崤之戰的前奏嗎？想不到竟和這牛皮也有關係。
“三為胃宿，胃宿如人之胃，號為天倉，多為吉兆。四為昴宿，古人以昴定四時，日短星昴，以正仲冬。”
“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如果日落時看到昴宿出現在中天，就可以知道冬至到了。昴宿內有卷舌，天讒諸星主刀兵之禍。”
禍從口出還真是不假，但在白色的穹頂之上辨認那些黑色的星星的確有些不習慣，特別是星星的閃爍時的光澤，也不知道秦人是怎樣想的。
“五為畢宿，狀如叉爪，又號雨師。詩雲，月離於畢，俾滂沱矣。主邊兵，主弋獵。有附耳、天街諸星。昴畢間為天街日月行也。六為觜宿，為虎首，主葆旅事。”
真的挺佩服伊西斯的，這麼多星星的故事她都能如數家珍一一道來。換作是我，應是前學後忘吧！
“最後是參宿，中央三星如帶為三將軍，其南三星曰伐，表胡人。參宿星官有參、伐、玉井、屏、軍井、廁、屎七官。我也不是什麼典故都能記住的，但廁、屎之事都能稱為天象，古人還真是可愛至極。”
“哎哎哎！生的早就是好啊，連拉屎放屁什麼的都能大書特書，還可愛至極？真是臭不要臉哪！”
“你說誰臭不要臉，你回來給我說清楚！！！”
伊西斯咆哮著，紅柳早就化作一陣煙開溜了。
……
“這些壁畫又是講的什麼？這左邊的第一幅是什麼，魔族嗎？”
“這是皋陶氏，是黃帝後裔，上古四聖之一。那獨角神獸名曰獬豸，懂人言知人性。能辨是非曲直，識善惡忠奸，乃法之神獸。這幅壁畫乃獬豸斷案，獬豸遇奸惡之徒便以獨角頂翻。可是獬豸是羊，與魔族駁獸隻是形似。這幅所表述的就是秦國以法興國乃是古已有之，順理成章之意。”
“那第二幅呢？”
“第二幅乃費昌伐夏，鳴條之戰。費昌素有賢名，夏人紛紛倒戈。這幅在此處有何意我倒暫時猜不透。”
“這第三幅也是征戰，前一幅黑衣之人勝了，此番卻是敗了。”
“這是武王伐紂，那黑衣將乃是惡來，惡來乃可與犀兕熊虎搏鬥的力士，但愚忠於商，終兵敗生死。結合這兩幅壁畫來看，應該是說秦人若遇良主乃興邦安國之能臣，遇庸主也是恪盡職守的死士。”
“赳赳大秦，可悲可歎啊！”我仿佛聽到了戰場之上黑衣兵士和怒馬的喧囂，就如我先前拚死赴戰時，那些言語沉默卻眼神堅毅的手足弟兄。
“這右邊是大秦的發跡史了，第一幅是非子牧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