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蛇紋仙果,咱們一人一顆。”回到檀策身前的衛鯤遞出獸皮,其上放著一隻紅彤彤的小果子。
“什麼,要分我一顆?”檀策瞪大雙眼,尖聲叫道,“那怎麼可以,這是你冒了巨大的風險取回的寶物,我絕對不能接受!”他連連擺手,態度十分堅決。
“那你不是要空手而歸,況且按我的體質來說,一顆仙果就已經夠了,另外這顆一開始我就想贈送給你。”衛鯤語氣很誠懇,他再度將獸皮與小果一起遞到檀策麵前,眼中閃著希冀的色彩。
“這……常言無功不受祿……”檀策凝視那顆仙果,並非沒有絲毫意動,但這個先前還眼饞一頓午餐的獵人卻忽然變得很有骨氣,他思忖片刻,還是不願接受這顆仙果。
“既然這樣,不如給我怎麼樣?”
就在這時,衛鯤與檀策身後的樹叢中忽然走出一個男子,他身材挺拔,披著一件熠熠生輝的銀白鎧甲,頗為英俊的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衛鯤見到銀甲男子,心中一驚,暗道此人竟然來得如此之快,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嗬嗬,鯤少爺,你不是犯病了麼,怎麼會到了這片樹林裏?”銀甲男子正是蘇嵩,他見到衛鯤一掃先前捂掌呼痛的孱弱模樣,便故作輕描淡寫地問了一句。
檀策見來人皮笑肉不笑的臉上不經意間表現出的陰狠,立馬警覺了起來,他後退幾步,站在衛鯤身邊,低聲喝問道:“你是什麼人?”
蘇嵩眼珠一轉,瞄向檀策,語氣平淡道:“聒噪,你一鄉野村夫,有什麼資格與我講話?”
“你!”檀策見此人語氣囂張,言語中又在羞辱自己,便欲伸手去拿背後的長弓。
衛鯤見狀,連忙拉住檀策,搖了搖頭,低聲道:“蘇嵩兄,很抱歉,方才我疼痛難忍,又等不到你回來,隻得前往村中,卻得知這樹林中有些可以止痛的果子,才來了這裏,而這位則是正巧在此地打獵的獵人。”
“哦?是這樣?”蘇嵩聞言,上下打量衛鯤,同時陰陽怪氣道,“那為何琿虯少爺與潘金局這兩人昏倒在了河岸邊,能否請鯤少爺為我解答一番?”
衛鯤連忙點頭,一臉鄭重道:“常言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在我疼痛難忍之時,河岸邊正巧飛來了幾隻毒蜂,而琿虯與金局為了護我周全,挺身而出,大抵是被蜇咬了才會昏倒。當時照夜白也受到了驚嚇,我隻聽到兩聲慘叫,等睜開眼就已經在村裏了。”說到這裏,衛鯤無奈地攤開雙手,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鯤少爺,任由自己的手足同胞與好友倒在河水中可不是你的作風,若這件事讓義父與族主知曉,恐怕你善良友愛的形象會瞬間一落千丈吧?”蘇嵩的笑容很怪異,讓人有種心中發毛的感覺。
“無妨,回府之後我自會好好反省,”衛鯤心知蘇嵩不會相信,故也不打算多言,於是不動聲色道,“不知琿虯與金局現在怎麼樣了?昨日大伯父才掙了我一些藥膏,若是需要我可以分出一些。”
蘇嵩聽到“藥膏”這個詞,目中厲芒一閃,開口道:“不可,義父親自配得藥膏怎能給予他人?比起那兩個草包,我更關心你手中那可以止痛的果子。”言罷,他向前踏出兩步,向衛鯤逼近。
“能否把這果子借我一觀?另外這張獸皮也似乎不同尋常,不知是從何處得來?”蘇嵩終於不再掩飾藏眼底的凶狠之意,表明真實目的的他一手握住腰間的劍柄,另一隻抬在胸前,做出一副索要的架勢。
“這獸皮乃是我家傳寶物。”檀策沉不住氣了,他拉住衛鯤的手臂,就要伸手去拿那張獸皮。
蘇嵩不屑地冷哼一聲,手臂揮動,腰間的細劍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出鞘,其銀芒舞動,如同蛟龍,在瞬間就抵在了檀策的咽喉之上。
這把劍很銳利,剛剛觸碰到皮肉,就已經劃出了一道血痕,若是檀策再向前分寸之距,他的喉管就會被直接刺穿。
“不可!”衛鯤在危急關頭驚呼一聲,他雖知事態不妙,卻也沒想到蘇嵩會直接出手,便連忙將獸皮與小果遞給蘇嵩。檀策也明白了狀況,他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蘇嵩接過獸皮,打量了幾眼小果上的蛇形紋絡,低聲道:“果真是蛇紋仙果,鯤少爺,這是從哪裏來的?還有這獸皮,其氣息也很不一般。”
“蘇兄,有話好說,你先把劍收起來。”衛鯤的心都懸在了嗓子眼,不停在一邊勸說,生怕蘇嵩真的隨手就了結了檀策的性命。
“哼,鄉野村夫,殺之髒我寶劍。”蘇嵩注意到衛鯤眼中的驚恐之色,心中一陣暢快,他手腕一抖,收回了細劍,卻並沒有放過檀策,而是飛起一腳,踹在檀策的腹部之上。
檀策縱能應對野獸,也無法抵抗比野獸凶殘無數倍的蘇嵩,他的身軀橫飛而起,撞在了兩丈外的樹幹之上。
“砰!”
眼見著檀策摔落在地,衛鯤雙手一顫,麵色也變得極其僵硬,他抬頭看著蘇嵩,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