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三塊道門令,那真是萬年一遇的絕世天才了。”這些聽著南宮長老講解規則的少男少女到最後大多都在暗自咋舌,他們的目標隻是通過選拔,成為外門弟子,而核心弟子或是內門弟子,他們根本想都不敢想。
衛鯤的目光也落在那三塊小令牌之上,他粗略地思量一番,暗道自己的資質是最弱項,要想取得小令牌一定要在心性與實戰這兩項上取得突破才行,想到這一點的他不由握緊了自己的右掌,他並不清楚不久前才練成的那一掌在實戰中威力究竟如何,但他已經下定決心,在實戰中要全力以赴,無所顧忌。
與此同時,在啟道閣頂層,衛容德正站在窗前,任由微涼的晚風拂過自己的麵頰,將坎肩上的獸絨吹出道道褶皺,而衛懷仁則靜坐在桌前,一言不發地看著紫砂茶壺,若有所思。
茶壺裏的茶水早已涼了,衛懷仁的茶杯中也是空無一物,但茶杯之下卻有一塊不知從何而來的金屬杯墊,這塊杯墊呈六邊形,其色銀白且熠熠生輝,應該不是凡物。
“終於來了。”
站在窗前的衛容德開口了,他在見到什麼之後轉過身來,大步向樓梯口走去。衛懷仁也站起身,他一手推開從窗口吹入、撲向自己的風,一手將這塊“杯墊”收起。
“終於來了!”
衛懷仁也開口了,他的語氣與衛容德相比,還要多出一分冷漠之意。
“是宗主來了。”
南宮長老也收起手中的道門令,他輕輕拍手,於啟道閣一樓侍立的承元宗弟子得到號令,一齊轉身迎向大門,抬起雙手舉在胸前,麵目恭敬無比。
那些在聚靈鼎兩側排列的少男少女聽聞是承元宗宗主這樣的大人物到了,也都有模有樣地學著承元宗弟子擺出同樣的姿勢,耐心地等待著。
衛鯤也與這些人一道將目光投向啟道閣大門處,但由於身處隊尾,他卻看不見門外的場景,隻能聽到有弦琴演奏的悠揚仙樂飄入自己的耳中。
這陣仙樂旋律優雅,婉轉動人,但就在衛鯤細細聆聽之際,有些忘我之際,仙樂曲調驟然升高,繼而眾人也異口同聲地高呼道:“參見宗主!”
他這才回過神來,連忙看向大門口,他沒有看到承元宗的宗主,而是看到了一對清澈的眼眸。
或者說,衛鯤的目光在無意間與那一對眼眸中流轉的慧光對上之後,就深陷其中,再也難以移開,至於承元宗宗主的模樣以及這對眼眸的主人是誰,諸如此類無關緊要的事已經不再他的萬般念頭之內。
仙樂思歸,衝霄漢而去,啟道閣一層內也在不知不覺間鴉雀無聲,大家都一動不動,等待著站在門前的承元宗宗主開口。
承元宗宗主是一位女性,她姿容典雅,鳳目含威,牡丹一般大氣而高貴的發髻上別著九根金簪,每根簪頂都嵌有米粒大小的寶石。而一身色彩鮮豔的宮裝更是賦予了她非同尋常的韻味,被一雙素手挽在手臂間,落在柳腰後的披帛更是無風自動,賦予了這位美人一縷縷出塵的仙氣,讓她更加高不可攀。
隻可惜如此美景卻難以吸引衛鯤的注意力,也難以讓其他人回過神來,這一切皆因為在宗主的身邊還有一位女子。若說宗主是一朵盛開的牡丹,這女子隻能算是一朵無名的小花,其花瓣是嫩白色,上麵還帶著紫色的花紋,這般花朵在承元宗隨處可見,不過這一朵很特別,她有著一雙能委婉敘述優美故事的眼眸,她的眼神所到之處,所有人的心都先是寂如一汪清泉,繼而蕩漾起一連串悸動的波紋。
“咳咳!”
南宮長老多次見識過這樣的場景,很快就收斂了心神,他輕咳一聲,對著宮裝美人拱手道:“華宗主,您來了。”
那些少男少女這才反應過來,他們中有些雖已人有耳聞,但真正見到這位美人宗主時,還是不由得發出讚歎之聲。
華宗主笑靨如花,讓整座廳內都有明光煥發,她看向身邊的女子,柔聲道:“晴兒,你要不要試一試聚靈鼎,看看自己對靈的親和能力有沒有更進一步?”
衛鯤聽到“晴兒”這一稱呼,終於知道了這位姑娘的身份,她正是那位韓氏明珠,那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才女。
據說這位明珠出生之時乃是一日之間陽氣最為旺盛的正午時分,她的名字中便有了一個“晴”字,而在她六歲讀完道門三千經卷之後,這位小才女便提筆在自己的名字中加入了一個“道”字,韓道晴,就是她一直沿用至今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