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隆一把接過小令牌，得意洋洋地看向右方隊首的閻妙兒，朝著她冷笑了幾聲。
“哼！”閻妙兒見衛隆的鼻孔都要仰到天上，氣得一跺腳，快步走到了聚靈鼎前，道：“吳城閻家，閻妙兒！”
不多時，她的手掌之下浮現出一片碧藍色的光芒，閻妙兒資質雖略不及衛隆，卻也被華宗主評為優異，獲得了兩塊小令牌。
…………
資質選拔井然有序地進行著，自衛隆與閻妙兒後，包括衛琿虯、潘金局與何萬才等人在內，資質都未達到優異，但也均被評為合格，唯有書生打扮的韋禪一人再度取得了兩塊小令牌，出了一番小風頭。
“下一個。”
聽到尤慧的輕喚聲，已經站在隊列最前方衛鯤雙拳一握，邁步上前。
尤慧抬頭看了他一眼，認出了這是清晨在山下見到了那個少年，當然不止她一人認出了衛鯤，在已經通過資質選拔的一大群人中，衛琿虯等人皆麵露戲謔之色。
“等著瞧吧，這衛鯤要鬧一個大笑話！”潘金局和潘大嘴交頭接耳，兩人已快要壓抑不住喉中得意的笑聲。
“韋兄，你說這衛鯤資質如何？”何萬才也興致勃勃地看著衛鯤，他的資質是合格了，但他格外希望能出現一個資質不合格的人，否則他就尋不到優越的感覺，而衛鯤則是他心中最有希望不合格的人。
韋禪倒是沒這麼激動，他一言不發地注視著衛鯤，低聲道：“無論資質如何，廢物永遠都是廢物。”
“衛鯤定然不能合格，我倒是沒想到那些廢物資質竟然也能合格。”與衛琿虯立下賭約的衛隆語氣冰冷，心中有些急躁，盡管他的資質乃是優異，但他總感覺自己應當與韓道晴一般，召喚出雲蓮異象。
“庸古衛氏，衛鯤。”已經來到了聚靈鼎前的衛鯤開口自報家門，他話音剛落，圍觀的眾人又開始議論了起來。
“又是一位衛氏子弟，你看他還挺沉穩，莫非也與衛隆一樣是個人傑？”
“不不不，這個衛鯤似乎天生有怪病，資質遠不及常人。”
“既然這樣衛氏還讓他來承元宗丟人麼？或者他一直是深藏不露？”
“誰知道呢，不過以他這樣的資質能在衛氏存活，也算是有點本事。”
在或疑惑或驚訝或不屑的議論聲中，立在聚靈鼎前的衛鯤猶豫了片刻，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懸在了鼎口之上。
驀然間，一股流動的氣輕觸在了衛鯤的手掌之上，順著他的掌紋撫摸，但也僅僅如此，並沒有白焰、火光或是藍芒出現。
一時間，整座啟道閣都安靜了下來，他們在等待著聚靈鼎給出關於衛鯤的答案。
衛容德以手撫須，目光深邃，若他所料不差，聚靈鼎應當不會有任何的反應
衛璃的目光也落在衛鯤的手掌之上，她收在袖內的五指似乎在某一刻輕撚自己的衣角。
對衛鯤來說，每一秒忽然都變得漫長了起來，在等待了良久之後，在他額上的點點冷汗順著眼眶流下，落在了有些幹裂的嘴唇上，有鹹味自口中鑽入，迅速湧上他的心間。
“果然還是這樣……”衛鯤心中已在搖頭，手臂一使力，就要收回右掌，正在此時，他的眼眸恰巧捕捉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地方。
聚靈鼎中仍然是一片漆黑，但在黑暗中，卻存在著什麼，隻是衛鯤看不見，整座大廳內也沒有人看見。
黑暗之外的人無法理解其中的意蘊，衛鯤還是收回了手掌，他一言不發，麵色不變，緩緩走下了木台。
南宮長老搖搖頭，道：“不合格！”
“嗤！”“嘻嘻！”“嗬！”
各式各樣的輕笑聲伴著鋒利的目光刺在衛鯤的臉頰之上，縱然他已經盡力調整心態，麵色還是微微漲紅起來。
鍾鏡古也在扼腕歎息，他走到衛鯤身邊，低聲道：“衛兄弟，不要灰心，我和你一樣，在資質上都有缺陷。”說完，他邁步來到聚靈鼎之前，大大咧咧地伸出了左掌。
果不其然，聚靈鼎上沒有反應，但就在鍾鏡古點點頭，打算收回手掌之際，聚靈鼎內忽然響起了一陣高亢的鳴叫聲。
“唳—”
這聲鳴叫自啟道閣一樓衝天而上，穿透過整座閣樓，飛入無垠的夜空之中。
“這是……異象？”
南宮長老一愣，扭頭看向了同樣麵露不解之色的華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