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怎麼可能這樣?他一個病秧子竟然傷到了我,這實在不能原諒!”衛隆身處一片泥水之中,也不能叫嚷以發泄心中憤懣,隻得緊握雙拳,將驚愕與怒火壓在了自己的心中。
“你給我記住!”衛隆吃了這麼一個小虧,已然不敢再在這滿是濁水的泥洞內逗留,他揮舞雙臂向上遊去,又嫌棄兩柄古劍礙事,想起剛剛衛鯤好似是安排了陷阱想以重物砸自己,他念頭一動,便將這兩柄劍向下投去,然後頭也不回地遊出了泥洞。
衛鯤在水下,聽得衛隆的劃水聲是離自己漸遠,便知此人退卻了,他剛剛鬆一口氣,頭頂之上就有兩柄古劍落下,好在衛鯤手中拿著剛剛墜來的鐵索,他連忙將其舉起,以鐵索抵住了兩柄古劍的劍尖,這才沒有被刺傷。
“好一個衛隆,的確是個人物,”衛鯤小心翼翼地將兩柄古劍別在腰間,心中分析了一番剛剛與衛隆的短暫交手,暗道,“此人與衛琿虯潘金局這樣的紈絝不同,雖然脾氣差了點,但卻一心想著變強,不好花天酒地,若不是因為這兩顆魚卵對我至關重要,我也當真不願和他結下梁子。”
另一邊,衛隆爬回岸上,因為擔心陷入泥潭,他隻得狼狽地匍匐於軟泥之上,向前爬行,他的目標正是方才衛鯤所說的那對腳骨。
他一邊忍著泥地的特有氣味,一邊回想自己吃虧的經過,不由咬牙低聲道:“好你個衛鯤,不愧是藏書樓裏的常客,真是滿肚子的陰謀詭計,哼哼,你比起衛琿虯這樣的蠢貨倒是有意思的多,但這筆賬我很快就要討回來!”
他這麼想著,密室的石壁之上又傳來了碎石塌落之響,緊接著是“梭梭梭”的衣料摩擦岩石之聲,最後則在密室內響起了人的話語聲。
“鍾兄,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咱們原來在那時就已經見過,哈哈哈!”
“韋書生,多年不見,但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咦,這位神童怎生如此狼狽?”
“哎,竟真是衛隆,你遇到了什麼,竟然淒慘到匍匐與肮髒的泥地之上?”
衛隆聽得真切,這你一言我一語的兩人正是韋禪與鍾鏡古,而對於這兩人的詢問他又無言以對,隻好將漲得通紅的臉頰貼近地麵,不讓這兩人看出自己的情緒。
“衛隆,你為何一言不發?莫非是覺得在前兩項選拔中皆獲卓絕之績的鍾鏡古鍾兄還不夠資格?”
“韋兄謬讚了,在下並無那般優秀,年紀又比這位神童大了不少,人家瞧不上也是應該的。”
“你們兩個混蛋盡管說,我就賭一賭這一對腳骨乃是珍寶!”衛隆聽著這兩人有意無意的冷嘲熱諷,恨得牙根直癢癢,他伸手握住吳帝左腳骨的腳踝斷裂處,將其收入了衣袋之內,便又要伸手去拿右腳骨。
鍾鏡古與韋禪見狀登時明白了這腳骨不凡,兩人連忙一左一右,縱躍而來,就要與衛隆爭搶,而衛鯤則是偷偷摸摸地將頭從泥洞內探出,他見這三人為吳帝腳骨正鬥在一處,便操控著鐵索將陸姑娘留在泥地內的另一柄古劍也取了過來。
“如此一來,我也算搜集了三件寶物,不知能否在心性一項上獲得優異之績,若是還不行,說不得要去密室外在搜尋一番了。”
他正這麼想著,因為吳帝骨骸異變而不斷上漲的暗河水終於是漫上了泥地表麵,而與此同時,密室之外竟也有水流湧入密室之內,不僅如此,這股水流中竟還有一條條魚在遊動,它們正是原本在七情池內的魚王的子孫們。
這些魚順著水流遊至各自的魚王身邊,將那七條癱在泥地內的魚王抬起,就向著原本吳帝屍骸所在的位置遊了過去。
“怎麼回事!”衛隆怒喝一聲,此時他正手腳並用,抵擋不時飛躍而過的鍾鏡古與韋禪,根本無暇顧及要向自己身軀之下鑽的魚群,但魚群給他的幹擾很大,令他的拳腳盡皆落空,而乘機躍來的韋禪則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吳帝右腳骨。
“哈哈哈,此寶我便收下了!”韋禪大笑一聲,對伏在牆壁上,一臉失望的鍾鏡古說道,“鍾兄,看來此物與我有緣,這密室剩下的寶物我便不與你爭奪了,我看時間所剩不多,就先行一步了。”說完,韋禪自石壁上開辟出的洞口鑽出,消失不見。
鍾鏡古掃視密室,也見不到泥地內還有什麼寶物,他因為先前成績已經極好,也心知這些寶物終究要交給承元宗,便輕歎了一聲,縱身離開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