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本怎樣的書啊?在它的麵前,我們不得不為自己的見識貧乏而慚愧。
這是一本火漆羊皮精裝本圖書,在我們現在的位置上看封皮上還隱約燙著金字。長不下兩米,寬足有一米二,厚度肯定達到了一米六的尺寸。一進來時我們還以為隻是一張式樣古怪的台桌,沒想到還有如此海量的知識傳播工具!
“這……這……就是那個空間的‘基礎資料’?”文裘的舌頭感覺好像斷了一截,對於課本這類東西他有先天而來的“過敏”體質。
“不然你以為呢?”老頭斜了一下眼睛,對他的少見多怪表示蔑視。“你們可要知道,這是關於一個整體位麵世界的所有相關理論知識,即便全部整理出來不加論證個案,依舊是一件紛繁浩瀚的偉大工程。如果要是用你們那個世界畢業論文的寫作模式,那麼即便是這整棟屋子也是裝不下的!”
我們三個再次相互望望,深吸一口氣後向著那偉大工程走去,每走一步心裏都是一顫悠,仿佛又回到了在學校被“迫害”的回憶當中。
“真是……真是太壯觀了!”終於走到了這“本”書的跟前,我一臉苦笑好似麵部抽筋地感歎了一句。
“不對!”高猛猛地按住書麵大叫了一聲,然後回頭厲聲質問道:“這本書怎麼會是英文的?!你在這裏麵耍了什麼把戲?!”
“啊!”我和文裘同時也是一聲驚呼,扭回頭怒氣衝衝地盯著老頭的臉。
“你們說得是這個呀!”老頭是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我上上次去你們那個世界時,正趕上莎士比亞的第一版《哈姆雷特》在倫敦發行。我覺得印刷和裝幀都很不錯,就請那個書商也替我印了些資料和筆記。如果你們不喜歡的話,也可以直接閱讀我的筆記。呶,都在那裏!”他無所謂地指了指靠牆的一排大鐵箱。“隻要你們找得著順序和看得懂,我是無所謂的!”
“算了,我們還是看這一本吧!”垂頭喪氣的轉回頭,我們隻得繼續和這本台式書籍較勁。我和文裘的英語底子實在是爛透了,不得不把希冀的目光投向高猛。“你就不能印一本中文的嗎?”文裘小聲抱怨到。
“對於我倒是沒什麼不同,但確實沒找到合適的!”沒想到“上帝”的耳音還挺好,這麼遠居然聽見了。“我到你們那裏去了好幾次,可看到的居然全是些粗製濫造的樣子貨,還滿紙的錯別字,難道他們刊印發行前就不校對一下嗎?貼上一層玻璃紙就叫‘精裝’,真不知到這些人是怎麼想到。倒是有個時期你們那裏印得《XXX選集》質量、樣式都很不錯,可不管是我化裝成什麼樣子都不給我印,還要審查我的什麼什麼出身。為了不惹上麻煩,我隻好立刻跑了回來……”
盡管對他的某些話聽著很不順耳,但卻也沒什麼可辯駁的,隻有看著高猛在那兒費勁了。
“純……純理性……”高猛皺著眉頭一字一頓,看樣子非常的費勁兒。“創造純理性物質世界之邏輯原則!”他終於譯完了。
“錯了!”正在我們用心體會這幾個字的含義時,老頭忽然在一邊大叫了起來。“不對!這應該是我創造你們那個位麵世界時所用的方法總結,你們要去的那個位麵世界不是這上麵的東西!”
“我們的位麵世界?!”我們的心髒再次受到嚴重震撼。
“是啊!你們的世界也是需要相互聯係的,而且是更加緊密的……”老頭捋著下巴上長長的白胡子,顯出了更加嚴重的自戀傾向。“在你們的世界中之所以哲學和方法論如此大行其道,就是因為嚴密的關係連接而產生了邏輯方法。隻要第一個假定不錯,中間的過程沒出毛病,總能夠通過一條定理推導出其它所有規律。你們可以仔細翻翻,伊薩克·牛頓的主要發現在第四編第十一綱第八章,的第二十三節的第九、第十六和第十七小目下;門捷列夫的則在第一編第三綱第二十九章,的第五節第三十一小目中!”
“如果我們通讀了這本書,豈不是說可以揭開一切自然之謎了?”文裘陰陽怪氣地說到。
“從某種意義上說……是這樣的!”老頭也許並不認為謙虛是一種美德,對於任何負麵的評價也毫無感覺。“如果你們願意的話,回來時可以仔細閱讀一下這本書。它足以使你們在回到你們原來的那個世界後,成為前無古人的偉大先知和導師。受到無數普通人的崇拜和敬仰,好像是你們那裏每個人都希望得到的東西!”
“我們至少現在沒有這樣的想法,還是等以後再說吧!”我急不可待地跳過了這一段。“還是先說說另一本書的去處吧!”
“那本書應該在……應該在……”老頭似乎忘記了另一本書的所在,我們三個慢慢瞪起了眼睛。“應該就在這本書的下麵!”老頭忽地用手一指。
低頭仔細一看我們才發覺,原來在我們麵前的是兩本書摞在了一起。這兩本書采取了同樣的裝幀,隻是下麵一本的厚度約是上麵一本的一半,可即便是這樣也超過50公分了!三人合力好不容易才把上麵一百多斤的“真理精粹”翻下去,一張新的印著燙金英文的扉頁展現在我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