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了帳篷,為了弗洛伊德的口渴。其實大約百步開外就有一條小河,可這家夥就是耍賴不肯自己去。

營地裏大部分人都已經睡了,隻有幾個值夜的商隊夥計站在各處照看著貨物。他們一看我走的方向就知道要幹什麼,衝我點了點頭但都沒有吭聲。現在還是前半夜,所以大家的精神還好。

這個世界沒有雖然沒有手表,不過時間的估算上也是和地球上的計時差不多的,一天24個小時;一年十二個月;所不同的隻是每個月都有35天。不管怎麼說和其他的事情比起來,這麼點差別已經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抬頭看了看一南一北的兩個月亮,我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

這個世界隻有一個太陽卻有兩個月亮,一南一北分別對峙在天上。當然,它們也是有運行軌跡的,南麵的白月東升西墜,北麵的紅月西升東墜。我曾經隱隱約約聽說它們也都各自代表一個神明,不過這種事一般人說得並不很清楚,我也沒有仔細打聽,總之是這裏的一般人不太看重的神明。

這個世界尤其是人類的國度裏,光明神瑞迪昂斯具有著無可爭議的神聖權威。據說他住在太陽上麵的宮殿裏,並且在塵世還有一個強大的教廷在維護著他在精神領域的統治。這個教會擁有著數量最大的神官和護教騎士群體,他們堅決地維護著光明神的榮光和懲治著異端。

雖然性質和地球上的天主教會差不多,不過似乎光明神的教義要略微寬容一點。這裏的光明教廷也承認生命及自然女神勒伊芙、海洋女神伊科賽斯忒尼、神力鍛造之神埃克爾蘭特、戰神司克特正神、財富之神費厄思的身份,允許他們的神殿存在。

不過這究竟是神與神之間的交情,還是世俗中教廷分別與精靈、矮人、野蠻人等種族在政治上的妥協呢?這就不是我這個外來者一時半會兒能夠說清楚的了。

原來的世界裏月亮是反射太陽的光芒,我並不知道這裏是不是,不過灑到地上的月光一點也不比那邊強烈,雖然這裏的月亮是兩個。營地選擇的這塊空地邊上有一座二十幾顆樹的小樹林,穿過樹林就是小河,我已經聽到了潺潺的水聲。

地上鋪著鬆軟的落葉,我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河邊。這裏除了有幾塊黑糊糊的巨石之外,其他的就什麼也沒有了。

“你這家夥啊……”我無奈地長歎一聲把弗洛伊德放在了地上,總不見得到了這裏還需要我喂它吧!

“啊!”“噗嗵!”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麵前的一塊“石頭”突然驚叫了一聲倒在了水來。我被這個突發事件嚇了一大跳,腿一軟坐在了地上。“石頭也會叫?這究竟是什麼世界啊!”我感到身上一陣惡寒。

“你……你……你是誰?”“石頭”蹲在水裏問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水裏太冷的關係,她的聲音帶著明前的顫抖。之所以用“她”來形容,是因為我明確的聽出那是個女聲。

“我隻是一個保護商隊路過這裏的冒險者,沒想到在這裏打擾了‘大仙’的清修……”我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的口齒能夠這麼流利,但是現在的關鍵問題是不要讓水裏的這位對我產生反感。雖然在地球上我並不相信什麼“山精樹怪”,但在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呢?“我真不是故意……瑪戈莉娜小姐,怎麼會是你?”突然借著水麵上反射的月光我看見了那張白皙驚恐的臉。

“是……炎黃先生嗎?”可能是我的位置有些逆光,瑪戈莉娜在水裏用不很確定的聲音問到。

“是我,你怎麼在這兒?”我站起來拍了拍屁股,剛才的表現實在是有些失態。在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麵前,實在是太沒麵子了。

“我正在河邊洗……處理一點私事,可突然聽見有人在我背後……”可能是見到是自己人她穩定了一些,從水裏也由坐著站了起來,其實這條河水並不深。

她斷斷續續較為隱晦的話和淅瀝嘩啦落下的水聲,使我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經過,看來是她在河邊洗衣服而我又把她當成了石頭。之後的事情就好解釋了,我的一句自言自語把她嚇到了河裏。不過這件事情真的不能全怪我,要是河邊隻有她,或者她不是緊靠著那幾塊大石頭,我是一定會發現的,而且她洗衣服怎麼黑天半夜一點兒聲音都不出啊!

“阿嚏!”瑪戈莉娜在水裏深一腳淺一腳地往上走,可腳下一滑又坐在了水裏。這回水的寒冷對她起的作用大了點兒,以致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這聲不大不小的噴嚏終於提醒了我,不管是作為紳士還是“新時代四有青年”,麵對這樣一個時刻都不該是我此刻這種樣子。好在還來得及補救,我一步跨進水裏拉住了她的一隻手。“水裏滑,讓我來扶你!”我先斬後奏地表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