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騎士號”的提前到達不止是給所有乘客帶來了異乎尋常的興奮,更把亞特蘭底斯王國鬧了個措手不及。作為一個官方機構自然對一切非常規現象持謹慎態度,所以等把大致的狀況確認下來允許我們下船,已經到了吃過午飯的下午一點半。
所謂確認也隻是說這條船和上麵乘客的身份而已,至於為什麼提前了七天的原因,則依舊沒有找到答案。在我們一行經過碼頭的時候,看到了船長、大副、領航員、總管事正在依次進入港務監督署,而一些亞特蘭底斯籍的旅客也在分別接受著訊問。
亞特蘭底斯王國魔法學院派來了四十五輛馬車,在碼頭出口處等著我們,裝上所有的領隊、學院、隨員和行李,浩浩蕩蕩也排成了一大隊。如吉尼索思魔法學院一樣,亞特蘭底斯王國魔法學院也是在郊外,不過車隊還是采取了穿越亞倫城區的路線,使我有機會第一時間對這個國家留下了一個印象。
亞特蘭底斯王國不同於弗拉爾的浪漫,但也不同於奧斯泰維德的刻板,這其中的差別如果把奧斯泰維德比作一個憨厚農夫的話,亞特蘭底斯就是一個理智到了冷漠的教師。
作為亞特蘭底斯首都的亞倫港集中體現了這個城市的性格,透過車窗我深刻感受到了這裏居民之間的彬彬有禮。不過從那些人臉上的表情來看,除了“拒人於千裏之外”我再也看不出別的什麼。
這裏的建築也少有顏色,房屋所用的磚石和梁柱多不上灰塗漆,因而時間一久難免顯得有些灰暗。究竟是這種環影響就了人們的性格,還是人們的性格造就了這種環境,那可就說不清楚了。
穿過半個亞倫城後車隊從北門出了城,在大片農田之間的一條寬闊官道上又走了大約兩個小時後,開始進入山區。這裏已經是屬於北方寒帶的區域,樹木長得高大蔥鬱,百年以上的鬆木和杉木隨處可見,給我一種進入長白山原始森林的感覺。
其間大家停車休息了兩次,隨行的老師又來回巡視著強調了一下注意事項。其實已經進入了這麼荒僻的地方,所有人自然會特別小心,如果不是成心叛逃的話,誰會沒事一個人亂跑!
大約在下午五點半左右的時候,我們來到了亞特蘭底斯王國魔法學院,距離還有幾十裏我就看到了那巨大的身影,不過當時還以為那是一個要塞呢!
不過說是要塞也不能算錯,這本身就是一座占據了整個山峰的巨大堡壘,帶著雉垛和女牆的外牆高達十數丈,粗粗一看至少有七十幾座各式各樣的魔法塔,更加增添了無限威嚴的氣勢。
在這座堡壘學院的腳下並沒有道路,要想進去就隻有從另一座山峰通向大門的橋梁一條路,這更肯定了我之前的判斷,私自活動比越獄也並不更容易!
在我所知的各國控法組織當中,亞特蘭蒂斯王國與控法者研究會的總部關係,算是最為淡薄的了。比如以魔法學院為例,連個自己的名字都沒有,僅僅就是在王國名稱的後麵加上個“魔法學院”就算了。
據說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狀況,也並不僅僅是因為隔著一條遙遠海路的關係,當幾百年前光明教會憑借絕對強勢打壓“異端”的時候,亞特蘭蒂斯王國卻頑強地堅持了下來。其結果是大陸上的古代知識遺產大量遺失,而亞特蘭蒂斯王國的控法者們也因此不太瞧得起大陸上的同行。
可是數百年的封閉也給這個王國帶來了影響,缺乏新鮮信息和思維模式的交流,使這個王國的控法研究陷入了僵化偏執的思路,所以雖然空自有寶貴的資料,可僅僅因為解釋問題還是造成了失傳。
開放國門的真正原因是什麼,我並不是特別清楚,但僅僅是觸目所見,這確是一項意義深遠的政策。潛移默化中大家在彼此影響著,雖不明顯,但卻在細小處慢慢見到了好處。
一輛輛車子進入了魔法學院的大門,隨著包著鐵皮的巨大院門轟然關閉,我確實有了一種被關入監獄的感覺。不過雖然環境使人感覺有些壓抑,但是接待倒還體貼周到,我們剛一下車就有接待人員迎了上來,送到各人房間安頓好還沒有用到十分鍾。
“各位來自大陸的小同行你們好,我代表亞特蘭蒂斯王國歡迎你們!”院長土係大魔導師哈力克熱情洋溢地站在台上致著歡迎辭,地點是魔法學院的大飯廳。
我們出於禮貌耐心地聽著他講話,不過真是沒有多少新意。雖然我們這些人已經休息了一個多小時,但是旅途的勞累還是沒有完全消除。
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對於海格威爾老師那長長的白胡子還嚇了一跳,現在看來卻是並不罕見,吉尼索思的院長帕特莫大魔導師是這樣,眼前的這一位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