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巨大的石門,內沿的門洞高有三米五六的樣子,外沿的拱起卻達到了六米以上,僅此一項諸位想必也不難想象它施加給人的那種厚重感。
我走過去仔細看了看上麵的浮雕,從斑駁殘破中隱約可以猜測出采用的是敘事手法,記述的是一係列彼此聯係的宏大場麵,隻是具體內容就難以揣測了。
大門是早已經不見了的,我探頭隻見到五六級向下的台階,通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當中。“不用點幾隻火把嗎?”看著身邊幾個人空空的雙手,我不免懷疑地問到。
“不用那麼麻煩!”拉法特從懷裏掏出三個手電筒一樣的東西,用手一按果然冒出了一片淡黃色的光亮,隻是不夠集中也不是很遠罷了。
“用魔晶驅動的?”我不無羨慕地問到,有國家財政支援就是不一樣。雖然在特倫特老師那裏已經見過不少這樣的事情,可作為我還是不免覺得心裏癢癢的。
“實驗用剩的殘渣碎片就可以,倒是製作成本稍微有些高!”他說著將“手電筒”遞給了我一隻,除了自己還留下一隻外將剩下一隻交給換到前麵探路的盜賊手裏。“這個通道裏麵沒什麼危險,不過還是要擔心腳下別摔著!”
跟在隊伍中間一級一級台階向下走去,很快地大門就在我們身後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光塊,回頭一看很有些像一個月亮掛在那裏。不知道是下到了地下五十米還是一百米,通道才恢複了水平的走向。
這是一條寬大的拱形走廊,地麵和牆壁都是用古老的石頭砌成,暗淡的燈光中可以見到茂盛生長的苔蘚,不時還有一道道水滴從上麵流下來。“哎喲!”踩在濕滑的地麵上真的險些使我摔倒,幸虧跟在身後的野蠻人戰士塔克拉住了我,不過是用揪領子的方式。
“應該拿罐氧氣下來!”潮黴濕悶的氣息從鼻腔一個勁兒地往腦子裏頂,我忍不住出言抱怨到。
“什麼‘氧氣’?”走在我前麵的拉法特聽見了,隨口問了一句。
“就是新鮮空氣,這裏實在是太憋悶了!”我忍不住抱怨到,喜歡住在這種環境裏還真不愧是黑暗法師。
“不對!”拉法特猛然停住了腳,對著前麵的盜賊吩咐道:“這條通道應該是通風的,拉賓你到前麵看看!”
“嗯!”盜賊你閃身向前快速跑去,沒有一點兒腳步聲。
我詫異地依次在周圍的人臉上看了一圈,真是懷疑這些冒險者怎麼會犯這種低等錯誤!一個地宮大概是什麼環境應該一下來就知道,怎麼會不知不覺地在一條死路裏走了這麼久?
“這裏以前隻有拉法特一個人來過,可他剛才腦子裏有點兒走神!”弗洛伊德又在我的意識裏說到,還伴隨著嘻嘻的笑聲。
我的心裏微微升起了一股不滿的情緒,這未免也太不把我當成一回事了吧!就算是你們把全部力量放在了真正遺跡那邊“拉網”,這邊怎麼也得有個安排,就這樣還指望無關者上當跟過來?
就在我腹誹抱怨中,那個盜賊很快地趕了回來,向拉法特報告道:“前麵塌掉了一截堵住了路,從土質上看應該是昨晚發生的!”
聽到這個結果我不禁有些鬱悶,也不知道我們一行當中究竟是誰這麼倒黴。
很快地我們就來到了那個塌方的地方,其實就在前麵不足一百米遠,一麵牆壁倒塌了下來,潮濕的土中夾雜著不少碎石塊。拉法特蹲在抓起了一把土,放在鼻子低下聞了聞。
“既然如此我們是不是先回去,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我心裏感到一陣說不出來的輕鬆,但嘴上不得不這樣遺憾地說到。
拉法特站了起來,扔掉泥土將兩隻手在一起拍了拍,然後搖了搖頭。
“不走?”我吃驚於他的腦子是否正常,難道在這裏坐等耗盡氧氣。不過我不知道這裏的人是否有這樣的知識,所以隻好說:“看樣子這裏崩塌還沒有多久,我們現在出去找人幫忙說不定還不晚。要是繼續這麼耽擱著,時間一場說不定……”
“這點兒你隻管放心,那個家夥是不會被活埋的!”拉法特一邊回答一邊叫過一個替自己背著包的劍士,在自己的背包裏翻檢了起來。“再說要是這麼點兒小麻煩就把我們難住,豈不是太丟臉了?”
“哦?”我意外地仰起了臉,並沒有覺察出他有故作鎮靜的跡象。難道說是我的眼力太淺看不透他的城府,或者說他真有什麼特別的準備?
很快地他就拿出了一個中號大小的象棋盒子,揭開盒蓋一翻個,劈劈啪啪二十幾個類似於金屬火柴盒的東西掉在了地上。在我驚訝的目光下,每個小盒都在一陣喀喳喀喳中發生了一種類似變形金剛的變化,最後變成了一隻隻小貓大小的“老鼠”,每隻的額頭位置上都閃爍著一個綠色光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