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大確實會嚇人一跳,最令人奇怪的是手還沒有碰到門上它就自己響了起來。但別人可能僅僅像是放過一個炮仗一樣覺得有趣,可我和高猛兩個人卻是相顧愕然。
沒錯這就是警笛的聲音,如果錯了你可以把我的耳朵割下來!將一個門鈴設計成警笛的聲音,這實在是未免太搞笑了,除了文裘這個小子,我實在想不出誰還會作出如此惡搞的事情。看來他和那位大師的關係很是不錯,居然會縱容他做這種事。
“你們找誰?”門打開裏麵卻還是一堵“牆”,把裏麵的通道擋得嚴嚴實實。打量我們這些人用了將近半分鍾,然後“牆”才甕聲甕氣地問到。
我們終於看清了,原來這是一個壯碩的牛頭人,因為身高的關係頭上的牛角被門楣擋住了大部分,因而才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我們的判斷。此刻他正用兩隻探照燈一樣的眼睛居高臨下地觀察我們,警惕的眼神好像在提醒我們不要做什麼壞事。
安卡傑諾大魔導師是個獸人,還是個以笨拙著稱的牛頭人?這似乎實在是太奇怪了,就是到了世界末日也不太可能發生這種事。
“這位尊敬的勇士,我們想向您請教一下!”我還在發愣的時候,高猛已經近前一步對那個牛頭人說道:“這裏是否就是安卡傑諾大師的工作室?我們是來找一個朋友波爾圖斯,請問是有這麼個人在這兒嗎?雖然這個人的長相實在是對不起人,但卻非常的好認,隻要見過就應該會留有印象的!”
“啊……是有這麼一件事!”牛頭人似乎是恍然大悟,憨厚地點了點頭,卻因為錯誤地估計了高度而把兩隻角碰在了門框上。
“哦!”我稍稍鬆了一口氣,看來並沒有找錯地方。雖然我們也是按照地址一路找來,但在這個世界沒有幾件事情是說得準的。
“但是……不是說朋友隻有兩個人嗎?可你們怎麼……”牛頭人困惑地把眼睛眨巴了幾下,抬起手在我們幾個人的腦袋上挨個地點了起來。“一個……兩個……三個……不對,錯了!重來……一個……兩個……”他第一遍沒有數對,但是接下來兩遍還是沒有數對。
這時我才看清楚,牛頭人巨大的手掌上每隻隻有四個根手指,但是每根都至少有鴨蛋粗細。有這樣一雙手難怪做不了什麼精細活兒,但其中蘊含的力量絕對是恐怖的。
“看你這樣費心實在是過意不去,可不可以直接把波爾圖斯叫出來確認一下呢?這樣應該會簡單個不少吧!”我實在等不得他數對的時候,盡管我們隻有四個人加一隻貓。
“啊……這樣是簡單些!”牛頭人不再為那道“難題”煩惱,但是卻又提出了新的問題。“可波爾圖斯老師現在出去了,這可怎麼辦好?”
居然管文裘這個小子叫“老師”,我和高猛兩個人相顧無言,居然如此玷汙這個神聖的稱呼,這實在是天下最可惡的事。而且以這個牛頭人如此頭腦,實在想不出文裘這個家夥怎麼會主動承擔下這樣的責任!
“那讓我們先進去好不好,等他一回來我們就可以證明自己了!”高猛無可奈何地和他打著商量,真不知道文裘這個家夥是怎麼交代的。
“可……要讓你們先進來的話,那證明不就沒用了嗎?”牛頭人固執地不肯有絲毫的通融。
我現在懷疑這個牛頭人是在耍我們,就算質樸也不能是這個樣子。我側頭想從他身邊留出不多的縫隙向裏看一看,是不是文裘這小子躲在裏麵窺伺,這哪裏是什麼牛頭人,簡直就是一塊牛皮糖!
我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文裘這個小子還真幹得出這樣的事情。我的手縮在袖子裏揉了揉,待會兒一定要叫這個家夥好看!
“你是癢癢嗎?”沒想到這個憨憨的牛頭觀察還挺敏銳,居然看見了我身體輕微的動作。“如果你們有別的方法證明是波爾圖斯老師的朋友也行,不然我還是不能放你們進來!”
我忽然想起身上帶著文裘給我的那幾封信,事實上就是從這裏寄出的,但願這頭憨牛能認識字,不然我們可就真的有些麻煩了!
“小牛,你在和誰說話?”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老頭突然在裏麵問到,話說得很快但很清晰,聽聲音似乎健康狀況很是不錯。
“外麵來了幾個人,他們自稱是波爾圖斯老師的朋友!”那隻堵門的“小牛”回頭應答到。
“波爾圖斯的朋友?讓我來看看!”隨著這聲興奮的叫嚷,一對碩大而且閃亮的眼睛突然從牛頭人肩膀上的縫隙冒了出來。“沒錯,就是他們!小牛快讓客人進來!”隻看了一眼他就確定了我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