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我們形容人的肌膚,尤其是在形容女人肌膚的時候,會用到“雪白”這個詞。盡管在這個詞之後還會有其它的內容,但通常從這裏開始,那些形容者們結合想象就會開始出現口中唾液大量分泌,血液中腎上腺素濃度升高,部分器官勃起漲大的現象。
但請相信我,這真的隻能作個形容詞,如果你真的看到一個人全身上下像雪一樣白,那個感覺一定會非常的怪異!就比如我們被文裘指著看到的這個精靈,臉、脖子、手甚至頭發和指甲都是雪白雪白的,盡管麵容體態和別的精靈同樣纖秀俊美,可就是令人有一種難以親近的感覺。雖然因為距離和角度的關係,我看不見他眼睛的顏色,但實在是太像一個白化病患者了!
“什麼白化病啊?那是雪精靈懂不懂!”文裘又找到了一個可以鄙視我們的機會,而慣常這樣的機會他一般是不會放過的。“雪精靈是精靈大家庭裏非常有特色的一類,和喜愛溫暖氣候的森林精靈和草原精靈不同,他們世代生活在北方無垠高原的冰天雪地當中……”
“世代?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高猛可能是在學術機構裏呆的時間太長了,聽到這樣新鮮的事忍不住問到。
“是在……那肯定是在……應該是在……嗨,你管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幹嘛?”文裘翻了半天白眼兒也沒有回答上來,最後幹脆避重就輕地回答道:“五千年還是一萬年,這有什麼關係呢?我更加需要了解的是,雪精靈是北方無垠高原上的土著,真正的地頭蛇。他們比雪原野蠻人、北地侏儒、黑鐵矮人更加熟悉這邊的狀況,你是再也找不到比他們更好的向導了。再說他還是一個相當了得的颶風遊俠,在野外的生存能力更加遠遠地勝過盜賊,就算是深入阿爾卡斯山脈也毫無問題!”
“嗯……”我點了點頭眯起了眼睛,有對那個“白化病精靈”重新打量了一番。如果按文裘所說他確實相當合適,畢竟我們初步隻是打算到阿爾卡斯山腳下的補給站。
那個雪精靈還是穩穩地坐在桌子邊上,和其他五個人一樣身體前傾緊盯著桌麵,以全副的精神關注著,完全沒有心思留意周圍發生的事情。
我們遠遠地可以聽見一些輕微的“嘩啦”、“啪嗒”聲從那邊傳過來,而且也可以看見那邊桌子和椅子下麵零散地散落著幾張紙牌。
“他們在幹什麼?”高猛又皺了皺眉頭問到。
“如你所見,他們是賭博!”文裘無奈且無助地回答到,甚至有些哭喪臉。
精靈是一個相當龐大的種族,雖然數量比人類相差得很遠,但是卻也分布了整個大陸。對於這樣一個成份複雜的大種族,所有成員自然不可能是鐵板一塊,性格上有所差異也完全正常。
雖然作為一個優雅、高傲的種族,我也見到過做生意的精靈,少量吃肉的精靈,至於和其他種族通婚的則更是不少,可我卻從來沒有想到會見到沉迷於賭博的精靈。
“他真的是個精靈嗎?會不會是別的什麼偽裝的?”我伸出手指在鼻翼上撓了撓,滿腹懷疑地問到。
“肯定是錯不了的,這個精靈在這邊非常有名!”文裘又朝那邊看了一眼,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個家夥名叫飛雪,也算是個老資格的冒險者,反正精靈那悠長的生命也不是我們能理解的,所以這並不是什麼重點。關鍵是這個家夥是個爛賭鬼,每次拿到冒險的酬勞總是要連續的豪賭,不輸到毛幹爪淨是絕對不會再出去冒險的。也正是因為如此,他至今打著單飛,沒有參加任何冒險隊。不過作為向導和遊俠他的實力卻被各方所公認,隻要一出任務總是會被人接納,而且職業操守上也沒有任何的瑕疵!”
“有操守的賭鬼?還真是新鮮!”高猛搖頭苦笑,這個世界還真是什麼事都有。“看來你是沒有得手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同樣如你們所見,他……還有賭本就不會動!”文裘憤然地用手猛然捶了一下桌子,十分生氣地說道:“上次他的任務是個尋找什麼材料的工作,是什麼魔核還是草什麼的,具體的我記不得了,總之是得了一大筆錢的樣子。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之前的好幾個接觸他的人才被推掉的,大量的高級冒險者陸續離開,他的手氣也連續好了起來。我現在真是恨那一桌的其他幾個笨蛋,怎麼就長了一副凱子的樣子呢?”
開始還想抱怨幾句,當時聽了解釋後我才明白,沒有成功也不能怨文裘。把一個賭鬼從賭桌邊拖開,把一個酒鬼從酒桌邊拖開,這實在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這不但一種堅韌不拔的勇氣,同樣也需要非常巧妙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