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陰沉著臉從鼻子裏重重的噴出一口氣,但又顯得無可奈何,翻翻眼皮看向高猛。
一根小樹枝在高猛的手裏變成一小截一小截,每一段都不會超過火柴棍的長度,每一次折斷都會發出一聲輕微的嘎巴聲。正是這種幹擾掩飾了一種從他嘴裏類似的聲音,他此刻正咬牙切齒地瞪著文裘。
文裘的臉色很鬱悶也很無辜,希冀尋求諒解的目光在我和高猛的怒目而視下,終又緩緩垂了下去。此刻他已經了解了自己犯下的路線錯誤,但事已至此卻是無可奈何。“其實……其實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我……”他自己說了半句也覺得缺乏底氣,目光飄忽忽沾上了弗洛伊德。
弗洛伊德對周圍的一切似乎全無所覺,無論是文裘的求助,還是我和高猛無聲的譴責。在這冰天雪地裏的篝火邊躺在毯子上,爪子裏再抓上一條魚幹就算是到了天堂。
“這隻貓會騙你我一點兒也不奇怪,可我就奇怪你怎麼會相信這種程度的謊言呢?”我在心裏又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一切都沒有按照我預想和設計的發生,這裏麵包括所有事情。好像無形中有一隻手在控製著,按照我意誌的方向,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向後轉。
飛雪並沒有表現出之前的任何一點別扭,“大度”允許了參加另一個隊伍同行的提議。根本無視於我已經努成鬥雞的眼睛,他隻是提醒了一下事先說好的報酬是不能減的。
事已至此我無法再提出反對意見,一行人融入這支百餘人的隊伍啟程出發,因為一天的路上都沒能脫離與外人的接觸,我隻能就這麼壓抑揪住文裘耳朵問個明白的衝動。
看著文裘一臉興奮激動的神情,我幾乎已經確認他吃了蜜蜂屎,究竟是什麼心理上的障礙才造成了現在的結果?我非常確認之前文裘和那個紅發女劍士並沒有什麼直接接觸,而在我們眾目睽睽之下又發生了什麼魔術般的變化呢?
終於等到了傍晚的宿營,在離開眾人視線的第一時間文裘就被我和高猛扭住,而他也非常配合地說出了已經折磨了我們神經一天,幾欲致成瘋狂的原因:在他回答前的一刹那,弗洛伊德通過意識告訴他將會與這位充滿魅力的美女發生一段難忘的關係!
在激情、幻想和荷爾蒙的多重作用下,文裘這個家夥立刻衝動地答應了下來,至於僅存的一點理智,也就是限製他沒有立刻狼嚎一聲四肢著地的撲上去。
在我們將憤怒轉向弗洛伊德時,這隻賤貓居然輕鬆愉快地說:“‘難忘’那是一定的,而‘關係’也未必隻有一種含義!”
我產生了一種被板磚拍了後腦勺的暈眩,這樣的事情居然也可以發生?現在我非常確定一件事,那就是這件事的背景裏一定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
“好歹也算是穿越了一回,我還以為是屬於自己的戲碼要上演了呢!”雖然已經知道做錯了事,可文裘還是覺得有些憤憤不平,並不是為了弗洛伊德對他的欺騙,而是對命運“不公”的一種怨懟。“憑什麼別人穿越就美女環列,猛士充下陳?為什麼別人穿越就霸氣十足,威震天下?我們這樣也算是穿越者嗎?真是給這一行丟人!既然如此我們也就幹脆不要回去了,不然別人問起來都沒臉說!”
我古怪地看著他,懷疑他是不是已經得了狂想症。
“其實我的要求並不算高,隻是想有個神奇一點兒的經曆!”他的語氣放平緩了一些,看來是逐漸控製住了情緒。“左擁右抱現在是不要想了,但是和一個美女發生點兒情感糾葛的要求卻不能算是過份吧?那些什麼宏圖霸業我是不想的,我知道自己也做不來。可作為一個穿越者總還是應該有點兒特殊照顧,難道這個小小的要求也過份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曾幾何時我自己也未嚐沒有這樣的想法。這次的穿越可以說讓我證實了一個現實,異界的現實同樣殘酷逼人!現在那原本就微弱的理想之火已經徹底熄滅了,我想的隻是早點兒回家。
“其它事情可以稍後再談,侍神大人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解釋了?”我也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現在是應該麵對現實以大局為重。
“你們的脾氣鬧夠了了嗎?我們也確實該談些正經事了!”弗洛伊德打了個懶懶的哈欠,留戀地將最後一點魚幹舔進了嘴裏。
“騙子沒有權力說這種話!”聽他說得這麼輕描淡寫,又招起了文裘的怒氣。
“騙子不騙子的我們暫且擱在一邊,但是我覺得這個解釋必須要合理!”高猛按住了文裘的肩膀,也轉而對弗洛伊德說道:“如果我們隻是偶然和那支隊伍同一天上路的話,那麼也許在進出城門的時候我會同意主動和他們接觸,這樣的同行不但對彼此有利而且合情合理。但是那個叫米拉迪的女人一走過來時,一切就不一樣了,第一時間我們應該想得是她會有什麼陰謀。或許我們隻是憑空猜測,但是這種猜測有總比沒有好,那麼是什麼理由驅使你對文裘說那些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