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思佳和萊卡並非是真的餓了,隻是看中了街上幾種小吃零食,用這種天真的狡猾向我提了出來。眾目睽睽之下我也不好說什麼,用幾個銀幣就把他們歡天喜地的打發了出去。
之後的氣氛又一下子變得緩和了起來,那個即將被挑開的話題忽然隨即又被眾人淡忘了,似乎大家突然之間對諸如要增補什麼行李之類的問題關心了起來,在如此相互理解的氛圍內有什麼不能“和諧”的呢?
就是在這種淡而無味的親切閑聊中,又過了大約兩個小時,這回真的到了晚飯的標準時候。在親切友好的氣氛裏眾人相互道別,原來他們之中除了多明戈和瓦倫迪這一路之外,其他人都並不住在這家旅店。
好不容易從街上把郝思佳和萊卡揪了回來,玩瘋了的兩個小家夥又不好好吃飯了,終於在我相對權威下鎮壓了他們的胡鬧。吃過晚飯後把他們關進房間裏,禁止了夜間的一切外出活動。
“這一天終於結束了!”我把自己重重地摔在了床上,感覺既勞心又勞力,既勞神又勞形。總之這一天我似乎作了20天的工作,到現在依舊身體疲軟腦袋裏亂哄哄的。
這是一間相當大的旅店,但也僅僅是相當於這座冒險者小鎮而言,工業化時代之前的真正旅者通常要求並不高,可口的飯菜加上溫暖的床鋪就已經是天堂了。
我們畢竟是來得晚的,而且剛剛退房離開的也就是一隻小型冒險隊,總算是在鎮外露宿的冒險者反應過來之前擠了進來,但也僅僅是有三個房間。
不過這也算合適,我、文裘、高猛一間最大的,萊卡和牛頭人貝拉迪住另外一間,至於我們的小劍聖郝思佳,隻能委屈她獨自塞進樓梯轉角處一個儲藏室改成的客房了。
我這樣作是不是對聖域者有些不夠尊敬?我不知道,至少到現在為止沒有誰明確地對我說過。
“真是辛苦你老弟了,原來你一直在和這樣一些麻煩的家夥打交道!”文裘倒騎在我對麵的一張椅子上,似乎是感觸良多。“現在我真是覺得,安卡傑諾那個率真的老頭實在是太可愛了,要是和你換個位置說不定我半年前就瘋了。現在我的想法是別把自己逼得太緊,就算是晚點兒回家也要和他們少打點兒交道!”他忽然又想起來什麼,向前歪了歪說:“說真的,你那四件神器在這種情況下究竟是怎麼收到的?別是作出了一些無言的付出吧?”
“滾!”我從頭下揪出一個枕頭就砸了過去,然後又癱倒在床上閉著眼睛說道:“在賊吃肉之餘也見到賊挨揍了吧?剛才你們出去自己有什麼感受?”
“真是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啊!”文裘重重地在椅子上捶了一拳。
“看來我們還是有些不夠謹慎,是不是郝思佳暴露得太早了?”高猛躺在最靠裏的一張床上,也是一腦門子官司。“現在她算是我們手中的最強戰力,這麼一出來隻怕馬上就招惹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但就綜合實力來講,我們還是所有人中最弱的,除了渾水摸魚並沒有其他的選擇。現在貿然受人猜忌,不會有人先對咱們下了手吧?”
“這件事我也沒有完全想明白,或許好處壞處都有一些吧!”我的腦袋裏更加迷糊,現在這種狀態真不適何分析問題。
“辯證地說什麼事都是有好有壞,但是你們似乎悲觀地甚了!”文裘居中得意地插了這麼一句話,然後看看我又看看高猛。
“你的論點和我的一樣,都是廢話!”我想笑又覺得沒有精神,但是心情卻慢慢好了一些。
“我們兩個的中心思想可不一樣,這裏麵有本質的區別!”文裘身下嘎達重重響了一聲,終於讓椅子四條腿著了地。“我們不妨設想一下,在這張賭桌旁邊有了一個位置。但不知你們想過一個問題沒有,我們和這些人玩的是一個什麼樣的遊戲?”
“嗯,這個問題有點意思了!”高猛猛然點了一下頭,似乎也認可了他這個思路。“我覺得我們這是在玩一局‘敲三家’,雖然也有技術和配合問題,但更多的是靠天吃飯量地求財!”
“你怎麼說呢?”文裘又轉向我督著說到。
“我嘛……”我馬馬虎虎地想了一下,然後說道:“我的看法和高猛基本一致,截止到目前似乎運氣還算不錯!”
“這就是我們之間高度的不同,我認為我們在玩的是‘說瞎話’!”文裘又將椅子一拍,仿佛那裏有一張作戰地圖。“現在的情況是大家心裏都有鬼,彼此提防分不清誰是敵人,誰又是朋友,甚至分不清楚該對‘朋友’和‘敵人’怎麼辦!那麼我們為什麼不利用這種狀況,展現出實力強大但要求很低的樣子,變成各方爭取的對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