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我本能地愣了一下,這句話盡管是居高臨下,甚至是很有些頤指氣使的味道。但是我的發愣並不是因為這一點,而是從這甚至算不上一句的話裏聽出了些怪怪的味道。
狼族和虎族之間的關係不說是劍拔弩張,可至少也是火藥味十足,這一點就是我觀察後的第一感覺,也經過了牛頭人老巫醫貝貝圖的證實。那麼在這個當口即便是僅僅為了不讓虎族抓住把柄,那個狼人祭祀格約爾也一定會搶先出言對我提出質問,而如果我是虎族祭祀的話則會在一邊冷眼觀瞧,然後在瞅著機會猛下一個絆子!
可是看樣子格約爾還沒搞清楚狀況,那個虎族祭祀就先張嘴了,語氣傲慢態度強硬地對我發出了指責。如果這是格約爾甚至那個老烏龜說的我都能理解,但這個虎族祭祀如此明顯地搶著出頭究竟於他有什麼好處呢?
不管人類如何自吹自擂是上天的寵兒,但先天上的體質條件卻幾乎是所有智慧種族中最弱的,即便是我這個外來者亦是如此,靠眼力耳音絕對無法判斷出那裏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我卻有一種非常強烈的本能,這裏麵絕對隱藏著某些問題。
雖然我開始考慮這裏麵隱含的內容,可是安妮麗絲卻開始了憤怒,不管怎麼說我都是她的契約人,對於高傲的龍族來講,這簡直就是一種狂妄的挑戰。之前狼騎兵因為是以牛頭人為對象發生的爭執,所以她更多地把這看成了玩笑,可是現在她認真的起來,後果就變得相當嚴重!
可能是因為品種的問題,愛斯汀的脾氣就比她小得多。
我急忙邁步向前走去,並通過心靈聯係對安妮麗絲進行了安撫,在答應一旦我處理不了就不再限製她的行為後,好不容易才算是把她暫時壓製了下來。
“這位就是我們鋼角氏族的朋友,阿拉密思?炎黃先生!”貝魯格村長對進行了介紹,並且加重語氣強調了一下“朋友”這個詞。
“你就是那個引起麻煩的人族嗎?為什麼要到比蒙帝國來?”在另外兩個人可能還在考慮這番介紹暗藏的含義時,虎族祭祀向前跨出一步高高的身軀擋在了我的麵前。
“作為冒險者我們接了一個任務,到鋼角村隻是路過!”在弄清楚全部情況之前我決定先盡量把牛頭人擇出來,要是最後不得已采取安妮麗絲主張的“激烈手段”時也可以少牽扯他們一些。
“是什麼樣的任務?”他繼續緊追到,同時左眼和左頰一起抽動了一下。
“是護送一個貓族的孩子回家!”不能確定那是不是一個別有深意的眼色,我回身向站在不遠處的萊卡指了指。
“貓族……哦……貓族?”可能是之前的談話還沒有涉及這個情況,虎族祭祀愣了一下。“你是否可以證明自己所說的這一切,比如說官方文字性的東西?”他又進一步要求到。
“有!”我再一次拿出了那些文件遞了過去,然後仔細地觀察著他表情的變化。
“哦……啊……嗯……”他將這些證明拿在手裏仔細地看著,看完一張就把它反到下麵然後再看另一張。看他的那副認真仔細勁兒,真懷疑這是不是幾分名家法帖。“嗯……看樣子還是那麼一回事,模特大人請過目!”他將那份堪稱完美文件遞給了老烏龜,不過在這之前又衝我隱秘地眨了眨眼。
這回我確定無誤是個眼色,因而更加對他下麵的問話加了注意。
“既然是你是懷著友好的目的來到比蒙帝國,那麼又是因為什麼與這位可敬的格烈斯隊長發生的衝突呢?”他的口吻緩和的下來,帶著不解和探究的語氣。
“具體是什麼原因我也並不清楚,但是當時這些證明我也向這位隊長出示過!”我一下子明白了過來,他是想以這種審問的口氣讓我把話先說出來。這樣不但可以借我之口給狼族難堪,而且即便是我真的被發現有什麼問題,他也算事先把自己擺在了一個“公正無私”的立場上。因而說話更加小心,他不是為了幫我而隻是利用而已。
我仔細地陳述了在那個晚上發生的事情經過,尤其細致地描述了那些狼騎兵盯向幾個女孩子的眼神,當然在我的嘴裏並沒有加上貪婪、淫褻之類的字眼,不過任何人隻要智力健全都可以自己推理出上述內容。我幾乎在所有人的眼睛裏都看到了恍然大悟的神情,那下麵無論是怎樣判定各人都已經有了基本的心裏走向。
在最後我把結尾改變了一下,說成是被狼騎兵隊長心有不甘放我們走的。說到這裏時我注意到狼騎兵隊長似乎要大聲抗辯,但是被格約爾製止了下來。在格約爾的眼中有一股陰狠的戾氣閃過,看來他是要暫時隱忍,然後來個絕地反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