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競技場上隻要是有比賽的日子,就絕對短不了呐喊和歡呼,戰鬥激烈時呐喊歡呼,分出勝負時呐喊歡呼,出現了死傷更加要呐喊歡呼。這就是比蒙獸人們熱血狂躁的本性,應該說這是所有高等生物的本性,隻不過是文明程度越高這種本性就被藏得越加隱蔽,說起來還是這些比蒙獸人更加至情至性。
今天就是祭祀大賽決賽的日子,不要說是在這偏遠西部行省的省會大青石城,即便是在整個比蒙帝國的曆史上今天也注定要被載入史冊。
無論在人類、比蒙、精靈還是矮人的社會裏,聖階都是高高在上被人仰望的存在,一般情況下就算是要見一麵也很難得,就更不要說是直接的戰鬥了。
當然聖階之間也自然會進行戰鬥,雖然沒有一定的證據,但按情理也並不會太少。畢竟都是戰鬥性的職業,而對抗才是分出高低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但一般人卻極少有這樣的眼福,就像是螞蟻不會有觀賞巨龍之間爭鬥的資格,但隻有得不到東西才是最好的,才越希望的到。這也是人性的一部分,與品質無關。
今天大青石城的人們有福了,得到消息並且有能力的人也從四麵八方趕了來,就比如短短的這三天時間裏,從附近行省乘著飛行魔寵來到城裏的比蒙祭祀就不下於一百個。
競技場再大也有個人數的限製,大多數的平民今天是進不來了,但還是有許多四方鄉野的農牧民從城門滾滾而入,為的是在今後可以對他人自豪地說一句:“那天我正是在大青石城!”
看台的底下半地下的位置上有幾間休息室,厚厚的石壁阻擋了絕大部分外麵的喧囂,隻是從上場的走廊上泄露進來一些,但已經聽不清楚其中的內容,隻像是蜜蜂振動翅膀時發出的那種噪音。間隔不定的一段時間也許會有一聲較大的聲音,那應該是某種魔獸垂死時的嚎叫。
墊場的表演應該還有一會兒,我們現在正在休息。
“大人,你還需要些什麼嗎?”一個頭上長著漂亮分叉小巧犄角的鹿族仆從靠近我,小心翼翼地問到。
“再給我來一杯沙棗露!”巨大的兜帽下我發出了低沉沙啞的聲音。
“是的大人,馬上就來!”他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樣跑走了。
看著他迅速消失的背景我啞然失笑,也難怪他會有這樣的反應。眼前雖然並沒有一麵鏡子,但是之前在旅館裏我可是對著穿衣鏡看了半天的,第一眼時險些把自己給嚇趴下。“真實的幻境”不愧是神器的身份,現在敢肯定在大青石城沒誰可以認出我了,當然除了幾個在身邊看著我改變的人除外。
“你為什麼要讓我化裝成一個祭祀呢?這模樣是不是裝一個亡靈法師或者黑巫師會更加合適?”周圍已經沒有了什麼外人,我對著藏在寬大袍子下麵的弗洛伊德不滿地抱怨到。
“你認為一個亡靈法師可以收服一頭神聖黃金巨龍作為魔寵嗎?哪怕她是還沒有成年的……”
“誰還沒有成年了?你這隻胡言亂語的瘟貓!”他還沒說完愛斯汀就不幹了,不依不饒地叫嚷了起來。
按道理來講比蒙祭祀的魔寵徽章裏應該是一個空間冬眠結界,魔獸在裏麵有治療傷勢的功效,但是卻基本上屬於一種無意識狀態,是否召喚和什麼時候召喚完全由祭祀來決定。
可惜的是這種製作技術早已經失傳了,安卡傑諾大師給我製作的這幾個“西貝貨”雖然外貌那是百分之百,但實際隻是個濃縮空間而已。魔寵呆在裏麵隨時可以了解外麵的情況,甚至不需要召喚就能夠自己出來。
當然,這也隻怕是愛斯汀會同意進去的主要理由。
安妮麗絲在一邊和郝絲佳嘀嘀咕咕著什麼,不時地還把古怪得意的目光想這邊飄來,或許是誠心覺得弗洛伊德對愛斯汀的評價非常感到興奮,但是殊不知如果這樣的評價如果對愛斯汀合適的話,那麼離她自己也就不遠了。
“小茄子根本沒有長開,嘴還挺硬!”弗洛伊德不屑地曬了一句,不過是通過意識。
諸如此類的口角幾乎每天都會發生,不過誰都沒有對此多麼認真過,時間一長反而成了一種生活中的調劑。就比如這個時候,小小的風波對於緩解上場前的緊張是大有好處,我不知道別人是否這樣,至少我是很緊張。
老實說我對於弗洛伊德的建議非常的不能理解,我也知道就憑我的實際條件,絕對不可能裝扮成一個近戰職業者,無論是怎麼化裝和隱藏都都不行,也不管是劍士、戰士、盜賊或者別的什麼。所以作為一個法係的職業者出場就成為了必然,可怎麼也不至於裝成一個祭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