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睡著了沒有,好想前前後後想了很多的內容,過去的、現在的、那邊的、這邊的亂七八糟而且好像之間沒什麼聯係,總之是再一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就已經亮了。
我翻了個身還想再睡一會兒,畢竟就這房間不大點兒的地方也沒辦法鍛煉,再說我也沒有那樣的習慣。
可是文裘和高猛這一高一低的呼嚕搞得我心煩意亂,剛才思緒萬千好像也沒什麼感覺,此刻聽著怎麼那麼鬧心。文裘咕嚕咕嚕的聲音仿佛是開過來一列火車,而高猛則是一聲又一聲地吹著口哨,就好像那嗓子裏藏著一隻老鼠。
“唉……!”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對著前麵的艙板發了會兒愣,心裏麵一陣惶惶的茫然。天已經完全地亮了起來,我是應該餓了但實際上肚子裏並不覺得空,接我們上船的那人沒來也不好隨便的亂走。
終於遊離在外的魂魄終於全都回歸了本位,伸了個懶腰我從自己的床鋪上站了起來,不知道最近是不是上火嘴裏有一種苦苦的感覺,而被固定在牆角的架子上恰好有一隻裝水的罐子。
漱了漱口吐在屋角同樣是固定住的痰盂裏,又將一些水倒在手上算是簡單地擦了擦臉,精神狀態算是好了一些。
“該去幹些什麼呢?”我愣愣地對著一麵鏡子這樣想著。
似乎這個時候應該去吃飯才對,盡管實際上我還不怎麼餓,但是不吃早餐會對身體非常的不好。但至少要等到昨晚那個人來,不然就這麼出去極有可能鬧出些意想不到的問題。
看著眼前這間四壁都是鋼鐵,好像一間牢房的屋子,我忽然有了一種孤獨的情緒。自從到這個世界來以後這種感覺不是沒有發生過,隻是從來不如此時這般強烈。
幸好這“牢房”並不是單間小號,不然我也說不準在這長達幾個月的旅程中,什麼時候就會瘋掉。這樣想著,那兩股一高一低交叉演奏的呼嚕聲,似乎也不是那麼惹人厭煩了。
“嗯?”我突然發覺出了有什麼不對,即便是文裘和高猛兩個人能力非凡,也不可能創造出如此具有深厚底蘊的音量。經過一番細致入微的考量,我覺得問題應該是出在外麵。
我眼睛的位置剛好是處在那個圓形舷窗的下沿,如果是正常情況下仰頭向上的話,那麼剛好可以看見藍天白雲,不時飛過的海鷗和港口上某些高大建築物的頂部。但這些顯然不是我所希望的,隻能夠另想辦法。
在反複的選擇比較過之後,我發現在空間戒指裏的諸多物品當中,僅有那件自從得到後從來沒有用過的小戰錘能夠派上用場。雖然據說是壞掉的但畢竟是一件神器,也不知道我如此做是否算能夠算成是褻瀆。
錘頭的大小隻能容我站上一隻腳,非常累而且不是那麼穩定,但好在這船現在是停在港口裏,一般來講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
為了保持穩定我的雙手並攏摳住了窗沿,接著一幅喧鬧的景象就映入了我的眼簾,與昨晚井然有序的狀態截然不同,排成數十道人流的旅客正在登船,彎彎曲曲看不到尾部。也幸虧著船務公司看來是極有這方麵的經驗,場麵還並不算失去控製。
看得出來到那個大陸的“淘金者”在旅客中占據了絕對的比重,主要由各色小商人、冒險者、舉家遷移的小農場主構成,顯然他們前往那麵並沒有一個特別明確的目標,主要還是靠著一種美好的憧憬為動力。似乎是十九世紀開拓西部景象的翻版,時空不同人們的思想信念卻很相近。
當然也會有一些高高存在於大眾之上的群體中人,無論從他們衣著行止,還是神情氣勢,都是顯得那麼與眾不同。自然他們也不會擁擠於噪雜熙攘的販夫走卒之間,自有些不用排隊反而更加寬敞的通道留給他們。
“就算是這些人的船票,隻怕也達不到每人五百馬克吧?”我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個問題,不過好像是有些自尋煩惱。
所以我決定不再答理他們,還是看看市井大眾更能讓我的心態平衡些。
忽然兩個身影在一個上船的舷梯處一閃而過,待我再把視線移回時,卻已經到了一個看不見的角度。後麵的人繼續熙熙攘攘地擁上來,就像是一條河奔流不惜。
“真的是他們?”我這樣問著自己,但是卻無法確定。
那是一個魁偉壯漢和一個一身白袍的矮寬身影,壯漢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白袍矮個子的寬度卻已經幾乎占滿了一整條的通道。或許壯漢的身份還可以再做商量,但是那白袍的是個矮人絕對沒有任何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