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15、動靜(1 / 2)

房間裏一高一低的二重奏中,艙壁固定的鐵架上一支小小的蠟燭一閃一爍的搖動著。雖然如此巨大的輪船除非經曆禁咒魔法的攻擊,不然未必會出現多大的搖動,但是良好的通風係統使無論置身於任何位置上,都能感覺到新鮮空氣的流動,哪怕是在我們這樣一間蔽塞的小艙房裏。

因為已經開始了正式的旅程,“星月號”上的魔法陣也改變了一些運行模式,我們這間艙房那個唯一的小舷窗沉入了水麵之下,所以即便是白天我們的房間裏即便是白天也有著一種曲徑通幽的感覺。不過透過大約半米多深的純淨海水,總還會有些陽光透射下來,到了晚上則是不點燈什麼也看不見了。

其實這根蠟燭也屬於例外的裝備,在這艘夢幻般的超級郵輪當中,無論是私密客艙還是公共場所,甚至是在幾千條錯落有致的走廊上,都有著可以自動調節的照明係統。至於說到我們這個小艙房的缺失,隻是說明在一開始的設計中,這並沒有住人功用的打算。

我將雙手交叉在一起墊在腦後,仰麵朝天看著光禿禿沒有任何裝飾的屋頂,長時間的旅行在最初的激動新鮮過去確實會變得極為無聊,尤其還是那些出於某種原因不得不隱藏行跡的旅客。

舷窗外不時會有一些奇形怪狀的水生物遊來,然後又遊走了,其中很有可能一些可以歸納入魔獸之列。

剛剛開出來兩三天的光景,還沒有到深入超階魔獸所統治的區域,即便是魔獸也不可能對我們這樣強大的船隻造成什麼威脅。這艘巨輪已經來來回回在這條航線走了幾十年,不至於我就這麼倒黴吧?

船沒有危險但並不代表我們三個沒有危險,我的心裏總覺得是不那麼踏實。現在回想起來這趟旅程的前因後果,似乎是有些過於輕率了!

白天的時候“光明神殿少年三人組”由我和文裘的身上,引申開了一場關於在“現實社會背景下,關於神職人員的社會責任!”的爭論。雖然一直處在相對克製的狀態之下,卻誰也無法說服誰!

奧米尼還是我所熟悉的那個奧米尼,靦腆、內向但是在堅持理念方麵卻是毫不退縮。在他看來神職人員就是苦行者,以自己的行為教化世人,神職人員的本質就是“虔誠”,用句最通俗易懂的形容詞就是“特殊材料製成的人”!

與奧米尼的觀念相比,我覺得凱若爾的理念倒是應該更為僅僅神殿中的正統思想。在她看來神殿就是世間最最“光榮、偉大、英名、正確”的組織,對神的敬仰使他們永遠掌握著世界上的最高真理,所以說由神職人員組成的神殿理所應當具有最高權威,高於一切世俗的其它幹管理者,神殿的領導應該永遠堅持下去。

至於說瓦倫迪的看法在我看來,就顯得有些可笑了!他把神職人員的身份看作了一種變異了品質,換而言之已經不是“人”了。我並沒有任何蔑視或者嘲笑的意思,確切地說按照瓦倫迪的意思就是至少像他這樣的人必須不食人間煙火,因為那種行為實在是俗不可耐到了極點。

或者說在他的意識裏神職人員,應該說是一種類似婆羅門那樣高於世人,除了讓人朝拜不應該接觸任何世俗的事情。

我深深地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個世界裏的光明神殿,和那一世界中世紀天主教會還是有差距的,雖然掌握著神術但是對思想的束縛卻並不如何強力,或者說是力量還沒有達到。

不過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們自己內部的理論體係也不是那麼完整嚴密,不然他們這三個自己也不會搞到如此的混亂。按理說他們三個年紀輕輕就能到達高階的職業等級,老師也一定是幾個了不起的角色,但是看來也屬於“白專”缺乏了思想道德,和遠大理想方麵的教育。

我和文裘耐心地在一邊聽著他們三個的辯論,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厭煩的神色,完全進入了虔誠教徒的角色。

但極為遺憾的是我們小心謹慎的做作,似乎成了沒有任何必要的行為,到了後來那三個人似乎是根本地忘記了我倆還坐在一邊,隻顧著麵紅耳赤地闡述自己的觀點與另外兩個人爭論。

我算是又明白了一個道理,原來是作一個演員也實在是不容易!到了最後我的微笑幾乎是定型在了臉上,因為那附近的肌肉已經變得麻木部分喪失了牽動的機能。

不能說是什麼進展都沒有,我從他們的話裏隱約聽出了他們確實因為某件任務,才會登上這艘“星月號”前往大海那邊的那塊大陸。這個任務究竟是來自於什麼渠道,屬於什麼樣的性質,已經取得了什麼樣的進展,最終的目標是什麼,我們卻什麼也沒有打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