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丁嶗蹲在櫃子旁,彎著腰在底部的一堆文件裏翻找,楚天的臉色也是變得有些難看了。
沒過多久,丁嶗就拿著一打新印刷出來的文件跑了過來,“找到了,就是這個,楓林晚夜總會女屍檢查報告。”
丁嶗一臉興奮的模樣,就好像是做了一件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似得。
“去那邊坐著,沒我的吩咐不準動,不聽話的下場你是知道的。”
楚天故意看了一眼正側躺在地麵上,不知道死活的章鐸,丁嶗急忙點頭表示忠心,“沒您的吩咐我肯定不動,拿槍指著我的腦袋我也不會挪動一步的。”
丁嶗一看楚天有種想要發怒的跡象,嘴巴一閉,屁顛屁顛就坐到了挨牆的一排椅子上,嘴巴抿成一條線,也不說話。
張春咽了口唾沫看著跟隻哈巴狗似得丁嶗,心底的感覺,那叫一個震驚啊,他可是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的。
原本兩個同仇敵愾對抗楚天的副局長,現在一個被打的生死不知,另一個被訓成這麼一副樣子。
這個楚天的手段,果真不是能夠用普通人的眼光猜測的啊。
心裏震驚桂心裏震驚,倒也了解了楚天三分脾氣的張春也是緊閉著嘴,死活就是不說話,生怕惹得楚天不高興,自己的腦袋可架不住楚天的那麼一拳。
於是乎,整個辦公室裏落鎮可聞,唯一的聲音就是楚天翻動文檔的聲音。
文檔不算太大,隻有三五頁,配上幾副死者的照片,整個檔案文筆蒼白充滿的數據的羅列,不過也正是這樣,這麼一個文檔才是值得楚天耐心去看的。
如果哪個一個屍檢報告寫的文筆華麗,讀起來如同花團錦簇的文章,楚天倒是要懷疑給屍體作檢查報告的那人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翻來覆去把整個文檔看了幾遍,楚天都沒能發現什麼有用的消息,至於屍體的死因,則是脖子上被人開了一道口子,直接劃破了喉嚨,麵色醬紫,口鼻處有淤血,應該是被人捂著口鼻割掉了喉嚨。
典型的殺手作風,幹淨利落,一刀結束戰鬥,從來不留下第二個傷口,而且發現屍體的位置也很巧妙,正是當初夏雨夢喝酒的卡座背影處,死亡事件大概在十三個小時。
看屍檢報告的時間,顯示的今天早上八點。
也就是說,昨天晚上九點鍾的時候,女人被殺死並藏屍,有趣的是,那個時候正是王曼依接到“夏雨夢”的電話,然後他趕往楓林晚夜總會的時間。
那個時候的夏雨夢似乎已經喝高,也幸虧喝了那麼多酒導致神誌不清,如果被夏雨夢知道喝酒的卡座下藏著一具屍體的話,不知道他會不會做噩夢。
“除了這些就沒有了?”
丁嶗搖了搖頭不說話,似乎還在遵守著楚天的不準說話的規則。
楚天沉吟了一陣,一腳踹到章鐸的身上,“昨天晚上你到底派去了多少人,黑衣人和你有關係沒有?不要讓我問第二遍,不要讓我查到三!”
章鐸悶哼一聲,仍舊沒有動作,楚天冷笑一聲,撿起地上的手槍,熟練的退膛上膛,子彈被推入彈道的聲音清晰悅耳,地麵上的章鐸頓時變得麵色蒼白。
“一!”
楚天試了試槍,手感似乎還不錯,果然不愧是局長的配槍。
“二!”
楚天已經調轉槍口對準了章鐸,槍口緊貼著章鐸的胸口,左胸的心髒部位,隻要他輕輕的扣動扳機,章鐸這條小命就徹底可以說拜拜了。
沒等楚天喊三,章鐸直接從地上蹦了起來,“別開槍別開槍,我說我說,你問什麼我都說,今天我認栽了,想要怎麼辦,任你處理!”
章鐸不甘心的看著楚天手裏的手槍,又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張春,本來這個張秘書是要來拯救自己的,沒想到到了現在竟然卻死活不肯幫忙,看來自己的那些材料,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了。
“張秘書,希望你回去可以和領導說一聲,我章鐸,也不是那麼隨隨便便就可以被人放棄的。”
張春頓時動搖了,說實話,他從臨海市特地趕過來,為的就是把章鐸從楚天的手裏撈出來,現在這事情不禁沒有做好,反倒是把自己也差點搭進去。
如果自己開口說話,該說什麼好?是用威脅的語氣呢?還是用勸告的語氣比較好?
向來巧言善辯的張春,第一次被該怎麼說話給難住了,知道他的人可都知道張春有一張能把死的說成活的巧嘴,也正是仗著這項技能張春才在領導的麵前步步高升的。
楚天才不管張春在想些什麼,直接就把一直困惑他的事情問了出來。
“那好,那我問你,青蛟幫的那些人是你指使的麼?”
“是!”
這件事情一再被強調,可楚天一直不怎麼相信,可是當這句話從章鐸的嘴裏蹦出來的時候,楚天卻又不得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