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玩兒命的逃。
不要停,千萬不要停。
即使死,也要死在外麵。
不,不能死,他現在還不能死,他還要把東西帶出去。
楚天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現在距離天亮還有兩個小時,也就是說,他現在還有兩個小時的逃亡時間,兩個小時一過,隻要天色一亮,以他現在的模樣,絕對會被人發現。
現在的楚天,像是一個亡命之徒似得,渾身鮮血,一隻手裏握著那把來自伊賀秋山的妖刀村正,另一隻手裏則是拿著一柄銀色的沙漠之鷹。
靠著這兩樣東西,楚天才得以在那些人的追捕下生存下來。
這一次行動,甚至可以說的上是這一生中遭遇到的,最危險的一次行動,死亡如同達摩克裏斯之劍一般懸掛在他的頭頂,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轟然落下。
晃了晃腦袋,大量失血帶來的後遺症出現了,眼前一片恍惚,步伐跨越的距離越來越短,耳鳴聲陣陣,肌肉鬆懈無力。
這些症狀如果出現在平時,隻要休息一陣,然後輸些血就足以搞定,但是在現在,這些症狀絕對是要了命似得存在,一種狀態都夠讓楚天喝上一壺的,更不要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全部都湊到一起了。
後麵的腳步聲越來越急促,聲音越來越響,似乎是迅速在靠近,嗅著海風吹來的特有的腥味,楚天終於眼前一黑,但是在倒下之前,仍舊猛的撞開了旁邊的一棟小木屋,接著徹底失去了意識。
昏迷的瞬間,眼前回映的,似乎是老蔣頭那苦澀的笑容……
鏡頭回放到楚天他們剛剛從會移動的黑人屍體手裏逃脫的那一幕開始,黑人屍體翻到在地上,就在地上掙紮著,像是一條被抽去了脊骨的大蟒,強悍,卻又軟弱。
除去這些,還有就是大量的士兵。
將黑人屍體幹掉並沒有結束,而是開始,戰鬥的始幕,到了這個時候,楚天才終於想明白一件事情,今天的這次偷偷潛入,就像是自以為是的小白鼠想要拿掉老鼠夾上的奶酪。
現在奶酪拿到手裏了,但是他們卻像是小白鼠一樣被壓在了老鼠夾上。
“退,退到通道裏!上麵有老王的接應!”
即使劉叔沒有點名,但是楚天知道,劉叔就是在說他,因為隻有他手裏拿著那個已經被破譯了一部分的星陣!
如果知道他們的目標就是星陣,楚天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老蔣頭他們下來冒險的,不就是一個星陣麼?鷹眼早就已經在動手破譯了,這麼長時間過去,難道還發現不了什麼?
老蔣頭他們的確不知道,楚天也來不及說,剛剛將衝在最前麵的哪一隊島國人掃翻,手裏的M4已經卡殼,裏麵沒子彈了。
隨手將M4丟開,迎接楚天的則是數把M4的一輪齊射,驚慌失措的跳上台階,楚天抬手甩出兩柄飛刀。
眼下這種情況,楚天可不敢和他們近身肉搏,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身上的飛刀,甩出,以求給對方造成最大的傷害。
老蔣頭他們手裏的手槍也早已經射空了彈夾,但是追擊的人看起來數量仍舊很多,一點減弱的意思都沒有,這個時候,他們已經衝上了看台,距離通道隻不過十來米的距離,隻要在衝一下,他們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而且通道裏還有三具屍體,基地裏的巡邏人員,他們的身上都還有配備的兵器,所以,隻要他們能衝進去,就可以活下來了。
隨著他們的前衝,那些士兵也順著一起衝了上麵。
基地的管事者可是發了話的,一定要把這些人留下來,至於留不下來什麼的,根本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
在他們看來,既然要留下來,那就把他們留下就好了。
走上看台的台階並沒有多寬,大概有一米左右,兩個大男人並排走,就過不去了,所以這倒是給他們了一個很好的機會,一個反擊的機會。
現在他們總共剩下五個人了,而且還是連帶楚天在內的,一個老人被那具忽然暴起的屍體掐死,另外一個則是死在了流彈之下。
退守看台的就隻有他們五個了,三把M4,再加上楚天身上的飛刀,倒也把那些人堵到了樓梯上,但是基地裏的島國人可不止是隻有上樓梯這一條路可以走的。
就在通道看台的對麵,那防彈玻璃之後看台,兩個年輕人從地上還在掙紮的黑人屍體上收回視線。
“看來這件事情還是操之過急了。”
對於試驗體一號的失敗,島國的年輕人臉上沒有一點氣急敗壞的樣子,另外一個金發青年臉上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笑容。
“不提前試試看,又怎麼能夠知道試驗體能不能成功呢?這樣也好,免得我們在一號身上浪費資源,直接改造二號就好了,一號應該是大腦被切除,所以無法控製發育異常的後小腦了。”
“聽起來還真搞笑,要不要來試試?”
島國青年隨口接了一句話,然後從旁邊的槍械架上拿起了一把狙擊槍,看起來很普通的一把狙擊槍,如果把槍上麵的金層和鑲鑽忽略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