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彬話裏特地少說的兩個字，楚天還是意見很大的，彎身摸了摸小雪的腦袋，從旁邊的桌子上挑了一個橘子遞給了小姑娘，然後這才看向李彬。
“什麼叫我的孩子啊？這是我從島國帶來的，一個孤兒，被父母親拋在垃圾場了，後來我受傷闖進垃圾場的時候遇到了她，這才認識了。”
看著自己滿身的繃帶，楚天也是有些無奈，這是要把自己包成木乃伊的節奏麼？萬聖節早就過了好吧？
“你又沒解釋，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昏迷了，手裏還牽著這個小女孩的手，大家還以為是你什麼重要的人一樣。”
“你說的這個大家是不是胖子和李淩他們幾個？”
楚天再不知道那幾個家夥的調調就真的不用活了，肯定是王胖子說的，李淩再在一旁摻攪著，張帥王晨他們幾個在一旁起哄，小雪的身份莫名其妙的就變了。
李彬別過臉不解釋，小雪則是仰著頭，手裏拿著一瓣剝好的橘子，楚天張嘴把橘子吃掉，小雪立即一臉幸福的樣子，然後這才算是拿著橘子吃了起來。
“那你不覺得少了個解釋什麼的麼？”
李彬隨手將小雪拉近懷裏，找到一個位置坐下後，有些促狹的看著楚天。
撓了撓腦袋，楚天還真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了。
“額，其實事情是這樣的，當時我從廣島基地離開後…………”
楚天吧啦吧啦把在島國的事情說了一遍後，李彬臉上的笑意早已經消失不見，臉上掛著的滿滿都是擔憂，就好像當時她自己就在旁邊看著一般。
直到楚天說完之後，李彬這才算是重新走到了楚天的床邊檢查著他身上的傷口，隨後呆了一呆又想到明明剛才已經看了無數遍了，臉一紅，又重新走了回去。
小雪仰著頭看著這個大姐姐走來走去的，眼神盡是疑惑。
“這個是……大姐姐，以後，要……聽話，懂？”
轉身看到一臉迷茫的小雪，楚天朝著小棍揮了揮手，然後開始用那半吊子日語解釋，小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後走到李彬麵前，將握在手裏的最後一瓣橘子遞給了李彬。
明明知道小雪是在討好自己，但是看著小雪那粉嘟嘟的小圓臉，李彬還是笑著接過來那一瓣橘子。
“幫小雪安排一個學校吧，找一個不會被欺負的學校，我不能一直待在她的身邊，女孩子多學點東西總是沒壞事的，我曾經答應過她，要讓她吃飽，在她大學畢業之前，她的學習費用我都負擔了，晚點我把銀行卡給你。”
“既然小雪在的話，那個偷渡客胖子應該也在吧？給他安排一份職業，不要太過寒酸了，不管怎麼說，他也是總歸把我帶出了島國海域，忘恩負義的事情我真的做不出來。”
“還有一個就是，轉告李一，讓他把七局現有的有生力量給我組織一下，在島國被人玩的團團轉，這口氣，我實在是咽不下去，我這一次組團過去把他給滅掉。”
“還有就是，我給你一個手機號，你讓他來京城，他應該對我從島國帶來的資料比較感興趣，讓他參與的話，可能會早一天解開那些東西。”
楚天揉著太陽穴，腦子裏糊糊塗塗的，從醒過來之後，一場大悲算是讓他發泄了一下，但是發泄過後人總是要繼續生活下去的，擦幹淚水，重新麵對接下來的日子。
說完這些的時候，李彬已經拿著紙筆把這些東西全部都記了下來，在看過之後確保沒有任何錯誤後，將紙撕下，疊成一個小方塊放到了自己的身上，隨後又走到了床邊。
“不管你想幹什麼，總是要在今天過去之後才能做的！”
窗外，一片喜氣洋洋的場麵，即使是醫院，也可以感覺到濃鬱等等過年氛圍，楚天透過窗戶看著下麵的場麵，眼神有點發愣。
“今天……是幾號了？”
“農曆三十，俗稱，除夕！”
李彬如是答到，隨後拿起一件寬大的風衣蓋在楚天的身上，“現在才中午，要不要下去看看？晚上的除夕宴李淩已經幫忙訂好了，胖子已經回青城山過年去了，早上的班機，王晨他們也都各回各家了，張帥這一次也回家了，至於李淩，那小子天知道到哪裏鬼混去了，不過也應該會回家的吧？”
“都回家了麼？”
楚天披著黑色的風衣，臉貼在冰涼的玻璃上，看著窗外的爆竹碎屑，看著那些紅色的燈籠，貼紙，門聯。
看著那些身邊圍繞著小孩子的老人，看著那些抱著嬰兒的年輕父母，看著那些攙扶著自己父母的年輕人。
楚天的眼角再度變得有些濕潤，隻不過這一次，楚天在眼淚落下之前已經擦幹了眼。
“是啊，除夕了，過年了，大家都回家去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團圓去了！”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楚天的聲音有些哽咽，即使沒有淚珠流下來，但是聲音卻出賣了楚天的心情，李彬站在楚天的身後，靜靜地站了幾分鍾，聽著楚天把話說完，忽然往前走了兩步，直接將楚天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