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無奈的笑了笑,將安虎將給身邊其它人扶著,走上前來將白九扶住:“小九啊,你這身子還是要去看看大夫的,若是……”
白九無所謂的笑道:“沒事,休息兩日就好了。”話雖這樣說,但她清楚,自己的四肢在那天夜裏險些就廢了。
在我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甩了甩頭,想甩掉腦海裏纏成一團亂麻的思緒,卻是徒勞。
自己根本什麼都想不起來!滿心的疑惑得不到解答。
看著桂花跟鄰居們分別,正要走進院子時,白九道:“桂花姐,這些日子,謝謝你們的照顧。”
“嗨,說這些做什麼,這一次若不是你幫忙,全村的人早就死了。你就別說這些見外的話了,我們把你當成妹子一樣,照顧妹子本就是理所當然的呀。”
白九眼角泛出淚光,她側過臉去掩飾著自己的情緒:“我想離開了。”
桂花一怔,將她往院裏扶,臉上露出明了的神色:“其實,從你來到這裏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不是平常百姓。哎,你是不是近日想起些往事了?”
“沒有。”白九道:“就是因為想不起來,我才想離開。我想知道在我身上究竟發生了哪些事情。”
“可是,你這樣子離開我不放心,要不,你再過些日子,等身子再康複些……”
白九想了想,點頭:“也好,反正這些事急也無用。”
桂花立即喜笑顏開:“對嘛對嘛,再重要的事,都要先把身子養好再說。”
回到家的第一頓飯,做的格豐盛。連日來的提心掉膽,沒有吃一頓飽飯。
安虎一高興,挖出了珍藏的好酒,也不管白九是個傷患,與她拚酒拚到酩酊大醉。桂花笑罵參半,卻也陪著兩人喝了幾杯,連小銀也忍不住嘴饞,偷喝了幾口,立即變成了一個小酸漢,在房子裏搖搖晃晃的走來走去,不是撞牆便是摔跤,惹得屋子裏三個大人忍俊不禁。
一時間,整個村子都淹沒在一片歡聲笑語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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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寂靜無聲。
雪花團團簇簇,包裹著安詳寧靜的小村莊。
幽深蒼茫的蒼穹,默然注視著大地,一彎清月揮灑著銀色冷光,寥寥幾個寒星孤獨的掛在天際,透著寂寞寒涼。
遠近樹林,伸展著覆滿積雪的枝椏,像是鬼影憧憧。
最後一盞燈火也熄滅,整個小村莊沐浴在淺淡冷然的月光下,顯得孤寂而安靜。
村口處,一行人眺望著靜謐的村子,發出了桀桀怪笑。彎刀出鞘,在月下下反射出幽幽冷光。
風吹雲動,掩去了月光。
“啊——”
一聲慘叫,伴隨著鮮血長噴,染紅夜空,落在白雪地上,散發著慘然的光。
房門陡然被撞開,一杯彎刀飛了進來!
白九倏然睜眼,翻身而起,連衣服都來不及穿上,短劍已握在手心!
“小銀!”
隔壁房間傳來桂花嘶心裂肺的悲呼,白九心頭狂跳,衝出房間的霎那,數十人佇立在院子裏,桂花的慘叫聲傳來,又迅速微弱下去。
仿佛落地的雪花,融進了水裏,隻剩死寂。
“桂花姐!小銀!”
白九對院裏的數十人視而不見,匆匆衝進到隔壁,床沿邊,桂花緊摟著滿身是血的小銀,了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