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望著麵前豔燈熠熠的春芳樓，很是懷疑的扭頭望向千止，不可思議道：“你確定你要我陪你來的是這個地方？”
她指著那偌大的刻著春芳樓三個字的匾額，一字一字道：“這是男人來的地方。”
又將她從頭到腳掃了兩眼，她一身粉色衣裳，雖然臉色蒼白，但姿色比春芳樓裏姑娘強上百倍。
白九真懷疑，如果這樣進去，最終是她倆嫖了別人還是被別人嫖。
千止神秘兮兮的將她拉到角落，道：“我第一次出遠門，以前最常去的地方便是宮中。在王城的時候不論卻哪兒都有人跟著，頗為不便。我聽府裏下人說，這種地方，很銷魂！”
看她一臉神往，白九不忍打擊她。卻又忍不住胡思亂想。
千止就像一個多麵人，她想給你看她哪一麵，完全是看她心情。就像之前，她可以笑語嫣然的告訴你，她想要你的命。下一刻，她又可以天真無邪的令人打心眼裏想要寵溺。
白九望了春芳樓一眼，拉著她往成衣店走：“先把這身行頭換了換，否則你連進去的機會都沒有。”
千止驚喜萬分，繼而一臉詭笑：“你怎麼知道這些？你進去過？看你跟個江湖老手似的，這種地方你沒少來吧？”
怎麼說呢？白九心中躊躕，她不記得自己有逛過花樓，但是，這些常識還是懂的吧？
連這些常識都不懂的人，要麼被保護的太過密不透風，要麼就是兩個字，裝純！
但顯然，千止不屬於前者也不屬於後者。
她那泛著光的眼睛像是見了肉的惡死鬼，幸好此時街上行人稀少，大多都回家休息了，否則見到兩個少女大街上討論著青樓之事，還不得橫眉冷對拉去浸豬籠？
兩人來到一間成衣店，店裏夥計昏昏欲睡，趴在櫃台上，一副焉焉無力之態。
白九這才想起千止還眼巴巴的等著自己回答，於是推門而進的瞬間，回頭道：“你不是說我以前是殺手麼，這一行總免不了要到處跑，還要隱藏身份。懂這些也不足為奇。”
千止深以為然。乖小孩子似的隨著她進到成衣店。
滿目成衣在明亮的燭光下令人眼花繚亂，千止隨手丟了綻金葉子過去，挑了兩套布料還算不錯的男裝。
再從成衣店走出來時，兩人已經搖身一變，變成了兩個傾長英俊的公子哥兒。
得多虧了白九的易容術，隨便露了兩手，就將兩人的麵貌變幻了些許。
大冬天的，兩人人手一把折扇搖的風流倜儻。
白九盯著手裏的扇子看了半晌，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陪著她一起瘋。
“快點快點，我們早些去，見識一下，喝喝傳說中的花酒就回去。不然回去晚了，殿下會察覺。”千止早已迫不入待的走到了春芳樓下，回頭看著白九一搖三晃慢吞吞的走著，不由的催促著。見她加快了步子，她嘿嘿一笑：“怎麼說你也是殿下的心肝寶貝，若叫他知道我帶你來這個地方，一定會無情的把我趕回王城！”
這麼心無城府神情自然的談起蘇臨和她之間扯不清的關係，千止倒是半點不自然都沒有。倒是白九被她坦然的目光看的有些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