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二零一三年,農曆七月十五,華夏人民共和國金碗省雙肥市。
一棟金光燦燦的金融大廈第一層的銀行大廳內,西裝革履的絕布從銀行櫃台走過來,兩個保安眼神很尖,提前給紳士範十足的絕布打開了銀行出入口的大門,彎腰齊聲道:“歡迎下次光臨!”
做有錢人的感覺真是太爽了!其實絕布隻是辦了一張銀行卡而已,不過這身從館長那裏借來的西裝和皮鞋實在太正了,再配上一個時不時顯露出來的勞力士和一個油光閃閃的大背頭,想讓人把他當窮人都難。
走出銀行沒多遠,絕布急不可耐地鬆了鬆領帶,嘴裏罵道:“這狗鏈子也太累人了,怎麼會有人喜歡戴這個東西?”
絕布一路脫掉了一身行頭,露出了黝黑的皮膚和健壯的肌肉,他來到距離銀行大廳不遠處的一個拐角處,看到一個光頭和一個穿著健身背心的大個子。
“阿布,回來了。怎麼樣?裏麵還有幾個人?”光頭一把拽過剛走過來的絕布,兩人閃到牆角。
絕布疊好從館長那裏借來的西服和皮鞋,然後從牆角的旮旯裏翻出一個塑料包,拿出自己的運動衫穿上,然後回頭往銀行大廳的方向望了一眼,這才說道:“人是走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一對父女和一個女孩了。不過老四,我覺得這家破行子沒什麼錢?一下午也沒見幾個人來存錢啊?”
光頭老四擺了擺手,“管不了那麼多了,就算是幫我一次。這行子再破,也是一個行子,取個幾十萬總沒問題吧。”老四說著轉身推了一下一直沒吭聲的肌肉男,“差不多了,快點,把襪子套上,幹活吧!”
絕布緊了緊拳頭,雖然為了這次搶劫準備了好幾天,但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心裏還是止不住緊張。
接著,絕布從塑料包裏掏出三隻準備好的絲襪,扔給老四和肌肉男蚊子一人一個,自己留了一個。
“怎麼啦?”絕布套上襪子,看到老四卻還在拿著絲襪發愣。
“唉!我都這樣了,也沒幾天了,死都不怕了,還怕露個臉嗎?”老四突然扔掉了絲襪,攥緊了拳頭。
“嗯,能露個臉是好事,臨死還能賺個名聲。”阿布看著老四蒼白如紙的臉苦笑了一聲。
絕布,老四何其思,蚊子唐若文,三個人是一起光屁股長大的,而絕布和蚊子又是一起上大學,一起畢業,一起失業,一起在殯儀館做臨時工直到現在,而老四上完高中就出去打工了,但是一直和絕布保持著聯係。一個星期前,老四忽然來找絕布和蚊子,說他已經到了癌症晚期,於是就有了這次“精心策劃”的打劫。
“咳咳咳···,嗨!名聲就不要了!希望閻王爺能發個善心,讓兄弟下輩子投個好胎,再也不用去幹那種工作就行了。”老四一陣幹咳,一聲苦笑。然後有些顫抖地從懷裏掏出了一團報紙包起來東西,小心翼翼地一層一層地把報紙剝開。
絕布看著老四一層層地剝開報紙,足足包了五層!
“你還弄了這個啊!”絕布看到報紙上躺著的赫然是手槍,不禁失聲叫道。
“噓!”老四一把捂住絕布,探出頭往外看了看,幸好沒有人。
“老四,用這個東西要是被抓了,罪就大了,你可要想好啊。”絕布拿過一把槍端詳著,他知道老四從小就喜歡鼓搗一些槍械什麼的,但是真的沒有想到老四真的弄到了槍。
“沒事,到時候出了事情,你們都往我身上推就行了,反正我也沒幾天活頭了。”老四拿著手槍比劃幾下準星,消瘦蒼白的臉上居然閃過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