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離開驛館,帶著趙雲直奔張昭府第,卻看到張昭和一個女人站在門口等候。
“諸葛先生。”齊晉迎上諸葛亮,“形勢危急,請同我一起麵見吳候,我們邊走邊說。”
諸葛亮見張昭神情嚴肅,麵容慌張,不敢怠慢,緊緊跟在他身後。
一路上,張昭把大致情況告訴諸葛亮,最後說道:“劉豫州的使臣絕子布一定是曹操說客無疑,而且他和周公瑾似乎在密謀著什麼,就在這兩日之內,必見分曉。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周公瑾很可能要謀反!”
齊晉說絕布是曹操說客,諸葛亮並不驚訝,他對絕布也心存懷疑,而且這幾天絕布的行蹤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還親眼看到絕布放飛一隻類似於信鴿之類的東西,當然他隻是不知道那是絕布用來聯係姬恪塵的機械信天翁而已。但是,當諸葛亮聽到齊晉說周瑜不日之內就要謀反的時候,整個人怔了半天。
周瑜謀反,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周瑜對孫家的忠誠,東吳誰人不知,說周瑜謀反,別說我諸葛亮不相信,就是你張昭自己會信嗎?
最最不能讓諸葛亮相信的是,如果周瑜謀反是真,整個東吳基本上就喪失了抗曹能力,周瑜在東吳的威望比吳候孫權還要高,這兩個人要是反目,東吳就會變成一盤散沙,自己顧自己都難,還談什麼抗曹。
“絕子布和周公瑾直直勾結在一起,這件事我想諸葛先生早有覺察。你以為他們兩個半夜密會隻是為了喝茶嗎?”齊晉自然知道這樣的驚天消息很難讓諸葛亮接受,但是他相信諸葛亮背後也有自己的調查。
“不可能!我兄弟絕不是那種人!”忽然一聲洪鍾一般的聲音在兩人背後響起,趙雲正怒目看著張昭。
“子龍不要激動,現在一切都還隻是推斷,一切等見了吳候再說。”諸葛亮心情同樣很糟糕,雖然他知道絕布和周瑜走得很近,他原本以為絕布隻是想通過周瑜投靠東吳而已,但是如果絕布是和周瑜勾結謀反的話,這裏麵的貓屎就太大了。
天色剛亮,孫權已經起床有一陣子,此刻他的麵前擺著一張地圖,不過他的眼神卻沒有落在地圖上,而是望著外麵,不知道在想寫什麼。
這幾天,孫權的心情很糟糕,雖然周瑜在老夫人的勸說下,勉強接受水軍大都督之職,但是君臣兩人之間的間隙卻是越來越大。老夫人曾勸過他,注意和周瑜的關係,有什麼事情最好攤開講明,但是孫權有自己的想法:我是君,周瑜是臣,難道要讓我屈身去媚好他嗎?那這個東吳之主做的有什麼意思,幹脆讓周瑜來做就是了。
“稟主公,張昭大人和諸葛先生求見。”一個小侍衛的聲音打斷了孫權的思考。
“這個時候,張昭來找我有什麼事?”孫權這樣想著對侍衛道:“請進來。”
孫權整理一下衣冠,坐在大堂主座,準備接見張昭和諸葛亮。
“主公。”
“吳候。”
齊晉和諸葛亮各各行禮,孫權擺手示意他們分坐兩旁。
“張公和諸葛先生這麼早見孤,想必有什麼重要的事吧?”孫權在張昭麵前絲毫沒有顯露出自己糟糕的心情,這是為人主所必備的心態,隱藏心跡,這是帝王術中的藏心術。
“主公,周瑜之事形勢危急,我們恐怕要提前行動。”齊晉頷首道。
“咳咳。”孫權幹咳兩聲,示意張昭不應該在諸葛亮的麵前談這種東吳機密之事。
齊晉卻是不太理會孫權,而是說道:“特別時刻,當用特別的手段,曹操大軍就在眼前,東吳和江夏已是同處一條戰船。有些事情還需要諸葛先生的幫助,所以老臣懇請主公此刻不必避嫌。”
孫權皺眉沉思,張昭的語氣很怪,到底發生什麼事情,最終說道:“那張公請說。”
“先主公伯符亡故之後,周公瑾擁兵自重,不把主公放在眼中,時常以先主公壓主公,已有以下犯上之嫌。前日在大殿之上,又因為夫人小喬被擄,遷怒於主公,公然忤逆主公,不將君臣之道放在眼裏。前幾日,周公瑾更是私自將先主公家小接走。如果老臣所料不差,這幾日之間,周瑜將有謀反之舉!”
齊晉說話之時始終頷首,雖然言語之間說的委婉,但是已經透露給孫權一個訊息:周瑜會因為小喬之事聚眾謀反。
“啪!”
孫權猛然站起,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指著齊晉道:“張子布,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誣陷公瑾謀反!你可知公瑾與我情同手足,他豈能叛我。周瑜對東吳的重要,猶勝於我。你誣陷周瑜謀反,莫非要陷我東吳於萬劫不複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