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又是一年過去了,盡管胡青牛盡力挽救,陽頂天也終於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在妻子和一眾兄弟無限留戀的目光中,瞌然長逝。
“教主走的很從容,是笑著離開的。”張翠山和謝遜並肩而出,語氣沉痛,後麵是剛剛換上一身孝服的陽夫人。
陽頂天一世英雄,為明教立下了汗馬功勞,舉教上下無不對其感恩戴德,尤其是謝遜哭得跟個淚人似的,男兒有淚不輕彈,這個鐵一般的男子漢第一次流下了熱淚。
全體戴孝,風光大葬,三日之後謝遜繼大位,成為明教第三十四代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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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翠山留在明教這麼久本來就是為了完成陽頂天的心願,如今事兒,自是帶著莫聲穀下山。
謝遜依依不舍,帶著一眾手下送了一程之後還覺得不夠,又單獨送多送了一段。
“兄弟,我可真是舍不得你呀!”謝遜拉著張翠山的手,久久不肯鬆開。
這一年來他在張翠山的監督之下苦練九陽神功和乾坤大挪移,實力突飛猛進,踏入宗師之境,是以二人雖是兄弟相稱,卻是有著一段師生情份。
“謝兄,是不是男子漢?別婆婆媽媽的了,咱們又不是以後不見了???”張翠山安慰起謝遜,這個新任明教教主也算頗有幾分威儀,可在自己麵前竟像個長不大的小孩。
“我再跟你走一走。”張翠山數次挽明教於狂瀾,在謝遜心目中,已是僅次陽頂天的存在,心下老大不樂意其離開。
“再不走,我可要不客氣了!”張翠山雖然耐心夠好,可也快到極限了,被逼得差點兒要動粗。
謝遜這回可傻了眼,這一年多來他可沒少挨張翠山的修理,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快成材,脖子一縮,訕訕的沒再吱聲。
“走了,想我的時候就到濟南府去看我!”張翠山一聲長笑,上了戰馬,當先奔去。
“謝老兄,有空來找我們啊!”莫聲穀看了看謝遜那張哭喪著臉,扮了個鬼臉,也上馬趕了過去。
兩騎瞬間跑得沒了蹤影,隻剩下謝遜一人在亂風中孤零零地怔立當地,一頭金黃的亂發迎風飛舞。
“五哥,咱們下一站去哪?”莫聲穀跟張翠山這幾年,本事雖然學了不少,卻也養成了懶得動腦筋的壞習慣。
“韃子凶猛,各地戰事不斷,我怕黑水軍兄弟頂不住,先去濟南府看看。”黑水軍是張翠山一手所創,感情渾厚無比,三年來無一日不憂心於彼。
與此同時,一支隊伍從濟南府出發,一路向南,星夜奔馳。
“五哥,怎麼了?”莫聲穀正在打馬飛奔,見張翠山忽地停駐,不禁好奇地問了一句。
“前方三裏外,有一支騎兵趕過來,人數還不少,至少也在八千以上!”張翠山功力渾厚,遠遠地就聽見了異聲。
“八千騎兵?那咱們還是避一下吧!”莫聲穀張大了嘴巴,一下子就慌神兒了,四處張望一番,準備找個地兒躲一下。
張翠山曬然一笑,這個師弟哪兒都好,就是膽兒不夠壯,不過他也不知道對方來路,單聽聲音就知道是紀律嚴整的軍隊,萬一遇到蒙古軍,還真是個麻煩事。
二人所在之地在河南洛陽附近,自從劉福通被察罕大敗一場之後幾乎撤到了河南邊境上,這會兒能在這裏開動大軍的,唯有北地的軍馬,除了黑水軍以外,那就隻能是蒙古騎兵了。
“五哥,是郭大哥!”莫聲穀眼尖,遠遠地就看到黑壓壓的一群騎兵趕來,為首一員大將手執丈二長的霸王槍,正是黑水軍第二號猛將郭子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