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也不知拆了幾百招,雖然沒有內力的較量,但論及招式的領悟和運用,張翠山已是輸得一敗塗地。
“記住,我可是打贏過你的???未來的宗師高手!”朱向天將自身領悟的“疾”字訣心法悉數授予張翠山之後,半開玩笑地說道。
張翠山並不答話,大踏步走出門外,連連揮掌,不斷地朝著鬆事擊出,百年老鬆受此重擊,垂在枝頭的鬆針禁不住中跌落,先是一枚兩枚,隨著張翠山掌力的加重,數之不盡的鬆球蜂湧而落。
隻見張翠山氣定神閑,挺起手中的輪回槍,不停地刺中落下的鬆球,如臂使指,槍槍不落空。無論是角度還是力道,控製得愈發精準自如。
朱大哥已然時日無多,他隻能暫忍心中的痛苦,一心一意修習朱大哥的得意功夫,讓自己的輪回第一式的威力更強大。
朱向天微笑額首:“正是如此,不動如山,進而尋其破綻,任鬆枝漫天花雨,我隻認其一破之,以己之長,攻敵之短。”
之前張翠山的輪回第一式槍法雖然威力絕倫,卻是有些不受控製,尚且做不到能發不能收,而朱向天將這一式的原理深入淺出地一一講解,正是武學中以點擊麵的製敵之法。
經過朱向天的指點,這一式的威力在張翠山的手上比之從前大了數倍,雖然限於內力仍舊不能連續施展幾次,可是朱向天也自承此時縱是功力不損,亦無勝過張翠山這一式的把握了。
“雖說你的基本功已經打得很好了,可在為兄看來還是有些許的不足,至少學槍是半路出家???”
張翠山聞言大汗,說到槍上的功夫,除了略知幾招在民間流傳極廣的楊家槍和嶽家槍之外,連精研都談不了,能使出輪回第一式,還是因為得了黑水寨二當家的秘笈之故。
“武學一道修煉到了極致固然是殊途同歸,但過程總還是有一些不同的。由外入內,這門功夫習之相當的不易,要想練到大成,難度倍增!以朱某所知,古往今來,隻有一個達到此等地步,卻也留下一身的隱患,活了不過六十幾歲就死了。”張翠山亦是知道他說的是前朝的高手洪七公。
“兄弟你內外兼修,更是難上加難,可一旦登臨巔峰,實力卻又要高出儕輩一籌。論資質你已是罕見之資,而毅力更是見所未見,所以為兄看好你,這也是我拜托你和上官鵬一戰的信心所在。”
放下手中的酒盞,朱向天抹了抹嘴巴,微笑著道:“這可是咱兄弟倆第一次喝酒,為兄心裏高興,今天一定要多喝幾杯!”
朱向天心血來潮,念起平生嗜好,一是好酒,二是習武,張翠山明知其不能多飲,卻也不願在這最後的時光稍有違逆,這才令於家取出珍藏了數十年的佳釀,也不要旁人作陪,掂起四醞近百餘斤的好酒,和朱向天對飲起來。
“小弟量淺,哪怕是喝大了,卻也要陪大哥盡興!”說罷端起手中的海碗一飲而盡。
張翠山心下自是知道:這怕是咱兄弟二人最後一次喝酒了,想到這裏,心下一陣黯然。
朱向天何等人物,雖然看出了張翠山的心思,卻也不放在心下,他性情豪爽,竟是不以時日無多而為忤,也不下菜,抬手就是三碗下肚。
三碗陳釀下肚,朱向天喝得是淋漓酣暢,這才打開了話匣子。 拉長了聲音,顯然是朱向天的酒勁上來了:“兄弟,你可知道為兄這輩子最為遺憾的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