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哥,你新婚燕爾我就把你拉過來訓練府衛軍,真是過意不去,我給你三天假,你回去和嫂子聚一聚吧?”程峰新婚不久就被張翠山拉著練兵,心裏過意不運。
“這也沒啥,蘇知府得了重病,賤內現在侍奉老父,我也正好能在府衛軍出份力,不耽誤事。”
“那好,等嫂子回去的時候你給我打聲招呼,我找人替你。”府衛軍目前已經走上正軌,張翠山心係濟南商會,不敢在軍中久留。
於洋得知張翠山成功收複府衛軍,心下大樂,在順風酒樓安排酒宴,哥仨和周若水吃頓好的。
張翠山鬥敗蘇哈托,又接管了濟南府的城防,軍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裏,心情大好,來者不拒,開懷暢飲。
“有沒有聽說最近的物價上漲了?以前是三文錢一斤,現在漲到五文了。”樓下有一家人也在喝酒,三杯下肚之後扯開了話匣子。
張翠山內力深厚,連樓下的小販吆喝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更何況是這種與物價密切相關的話題了。
“那糧鋪的老板做生意可真黑呀!缺斤少兩不說,還借口過年貨物運輸不便,提高價格以謀取私利。”那人的聲音裏夾帶著一絲不滿。
“商會的人不管麼?”又有一人問道。
“張大當家的日理萬機,聽說最近還接受了城防事務,哪有心思去管p民的這點小事。”
“幸好隻是米價上漲,最近咱們的家底也厚了不少,將就一下就過去了。”老百姓的耐xing很好,隻要沒被逼到絕路上,很少想著去反抗,發發牢騷就罷了。
“你們聽到了沒有?”張翠山的臉se沉了下來。
“嗯。不就是米價稍微上漲了點麼?”段默對此不以為然,相比一年前崔家的經營方式,這還算是好的呢。
“糧鋪是歸誰打理?”張翠山地聲音裏帶著幾分怒氣。
“幾經周折之後現在由羅向楠掌櫃管理米糧。”於洋慢慢地說著,忽地又想到了什麼,趕緊補充道:“雖然羅掌櫃的貨是咱們順風提供,可人家真正的東家是威遠的管龍芝大管事。”
“半個時辰之後召集商會所有的股東,我有事要宣布!”張翠山沉默半晌,扔出這麼一句話。不待於洋等人再問什麼,摞下筷子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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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你們猜猜大當家的忽然把咱們都叫來,意yu何為呢?”崔連植身為新晉的股東,表現最為積極。
聽人說張翠山最是討厭開會,嫌這個浪費時間,所以崔連植對此才疑惑不解。
“老夫也不清楚,不如呆會崔老兄你去問問。”郭震鋒嗬嗬一笑,托起水煙袋美美地吸了一口,吐了老崔一個煙圈。
“我這是問正經事,郭老你別開玩笑好不好?”張翠山表麵上對誰都笑嗬嗬的,可真惹毛了他,連哭都沒地兒去,崔連植深受其苦,哪敢觸張大當家的黴頭。
“各位股東都到齊了,很好。”張翠山最後一個步入商會大廳,手裏還提著一個小袋子,鼓鼓的一團,也不知道裏邊裝的什麼。
“翠山,你這麼急的召我們過來所為何事呀?”郭震鋒當先發問。
在座諸人無論年紀還是威望,都以他為尊,張翠山平時也是郭叔長郭叔短的叫著,極盡尊崇,由他發問再合適不過了。
張翠山大異平日,將手裏的布袋朝桌上一扔,緩緩地回過頭來,表情嚴肅地問道:“張某今天請大家來,是想問一個問題,諸位是想做一時的土豪呢?還是長久的世家?”
他這個問題雖然問的突兀,但在座的都是老狐狸,知道他話裏有話,都沒有急著開口。
“不吱聲是吧?於洋,你拿一杆秤來,把布袋稱一下。”張翠山的聲音很是平靜,可是眾人分明能感受到火山將要爆發的危機。
於洋迅速找來一杆秤,伸手一提布袋,是米,他做生意是個行家裏手,不動聲se地稱好之後恭聲道:“大當家的,是四斤半.”
他平時管張翠山叫大哥,可這裏是商會,自然就成了大當家,一副公事公辦的派頭。
“各位,張某剛剛從軍營回來就聽說米價上漲,這才去了糧鋪一趟,要了五斤大米,可實際上呢卻是少了半斤,這事你們怎麼看?”張翠山冷冷地問道。
“會不會是糧鋪的秤有問題?羅掌櫃這個人我清楚,雖說無商不奸,可也不能差這麼多啊?”管龍之對此雖然不以為然,可是麵對張翠山,卻也不敢說其小題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