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察罕,他從地牢裏擒了顏垣,本以為是明教中人的小打小鬧,沒當回事,哪知兩個最得力的屬下竟是被來敵打成了喪家之犬,讓他頓覺顏麵無光。
“將軍~!”巴特和魯平二人拱手行禮,麵對這個有著無敵之姿的上司,他們有著一股強烈的恐懼。
“看看你們成什麼樣子?中氣不足,狼狽不堪,出去別說是我的部下!”察罕禦下極嚴,本來力所不及戰敗實屬常事,可是察罕不允許失敗。
“你二人且回去召集人馬,待本將將他們拿下再治你們的罪。”察罕厲聲吩咐一句揚起了手裏的鐵槍。
劉福通是第一個衝上來的,他與察罕並未著過麵,還以為是一個普通的韃子軍官,揚起長刀對著察罕的腦袋就劈了過去。
察罕原地未動,手中的鐵槍卻是後發先至,直刺小劉的胸口,出招之快匪夷所思,多虧小劉反應還算不慢,收刀轉身,貼著槍身閃過致命的一擊,背心已是生出了冷汗。
察罕一擊不中,毫不停留,手腕一抖,又是一槍掃向劉福通,小劉剛剛逃過一劫,驚魂未定,察罕出手如電,他這次再也沒能避開,慘叫一聲,側飛而出,卻是被察罕抽斷了幾根肋骨。
關能嚇了一跳,生怕小師叔就此喪命,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手裏的熟銅棍舞得虎虎生風,拚了老命了。
察罕毫不避讓,依舊是單手執槍朝著棍影最中心處一插一攪,漫天的棍影消散,再看關能,被鐵槍壓在肩膀上,稍有異動就會性命不保。
莊錚和劉福通亦是頗有交情,雖明知不是此人對手,卻還是選擇了出手,大關刀在地上劃出一道火花,迎著察罕衝了上去。
此人是誰?功夫之強實屬罕見,怕是已有宗師級的修為了吧?程峰本來自重身份,不打算參與圍攻的,此時卻是瞳孔收縮,動起了群毆的念頭。
他本不擅刀法,可是對手的戰力實是太強,莊錚的刀法算是不錯了,可是也僅僅遞出一招之就便反攻為守,察罕隨手出招,鐵槍點、紮、撩、撥,僅僅是幾個最為基礎的槍招,就已經壓得了劉福通、關能、莊錚三人喘不過氣來。
程峰拎著鬼頭刀也加入了群毆的行列。
他身法奇快,倏忽而至,趁察罕全力與三人拚鬥之際從背後一掌狠狠拍下。
察罕背後仿佛是長了眼睛,收槍出掌。
兩掌相接,程峰隻覺對方的掌力如同火山噴發一般炙熱無比,直有無窮無盡之勢,自己苦練多年的鐵掌竟是不敵,好在他功力深湛,退後幾步化解了這股力道,掌心兀自一陣灼熱,疼痛難熬。
來人是個高手,察罕心裏有數,卻是不懼,驀然一聲大喝,直如九天神雷般震得四人心驚肉跳,出手更見滯澀。
察罕本是地主階層出身,少時多讀書,及至成人才開始學武,他本人資質出眾,又拜得朝中最為頂級的兩大高手為師,學武十數年,雖然還未達到宗師之境,卻注重實戰,一身實力之強實是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
哪怕是張翠山全力出手,也不可能如此淩厲,充其量也隻能在短時間之內壓製四人,鬥得久了,亦是有敗無勝之局。
關能大懼,臉色愈發的難看,若非劉福通身陷戰場,他甚至都有一股想要落荒而逃的衝動。這個蒙古軍官實在是太厲害了,原以為自己一流的身手縱橫戰場已是落了一代高手的身份,如今看來,卻是坐井觀天了。
再鬥片刻,四人處境更難,察罕的攻擊似是不以人多而有所下降,出槍越來越快,招式實用、狠辣無比,四人屢出險招亦不能扳回局麵。
一杆鐵槍到了察罕的手中實是在著獨步天下之勢,四人三刀一棍竟是被他克製得死死,落敗也隻是時間的問題了。
張翠山一行四人一路秒著時不時冒出來的元兵,過不多久就衝到了大街了。
周若水眼尖,驚呼道:“他們在那!”
張翠山縱橫濟南府從無敵手,見察罕一杆槍就打得四人正叫苦不迭,不由見獵心喜。大步踏出,挺槍刺了過去。嘴裏還高聲呼著:“你們且帶韓大哥先走,我跟他單練!”
劉福通等人甫遇救星,心下大喜,忙不迭地後退,唯有程峰麵露憂色,他對張翠山的功夫知之甚深,察罕實在是太厲害,他顯是並不看好後者。
“無妨!”張翠山知道此人能力壓程峰四人,實是生平僅見的頂級好手,一上手就使出了輪回第一式的心法,一杆輪回槍在手,出招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瞻之在前,忽之在後,令察罕捉摸不定,無奈棄了四人,全力應付突然殺出的這個程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