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副統領,你咋一點都不著急?思達密久久不歸,不是擺明了讓他回去跟思密達通風報信麼?”胡威瞧著唐文超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不由得心下生急。
“老子就是故意的,放他回去跟那個什麼總督報信,除非他們是軟蛋,要不然咱們哪來的名目起兵呢?”唐文超仍是一副無所謂的口氣。
“督衛軍可是省級單位,論人手未必比咱們的人少了,一旦撕破臉打起來豈不是個把整個山東搞得大亂?”
“哼,怕個鳥?大當家的早就把局布好了,不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麼,督衛軍小意思。”
看著胡威還想說點什麼,唐文超終於不耐煩了:“我問你,今天是幾月初幾?”
胡威的思維一時沒跟上,隨口道:“八月初七。”
“明兒就有大場麵要上演,我看戰鬥的號角也該響起來了。”唐文超自是知道韓山童八月初八將會在河北永年發起第二次反元起義,到時候兩家合力,元廷不焦頭爛額才怪。
且說思達密拖著斷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他堂叔哭訴:“叔啊,濟南府衛軍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了,你可要為侄兒做主啊!”
“沒出息的家夥,就知道給老子搗亂,指望你能幹成個啥事?”思密達對這個堂侄是恨鐵不成鋼,忍不住爆了粗口。
“您是不知道,我當時都報出身份來了,那個府衛軍的將領也沒手下容情,你看我這手都沒了,這輩子是不能再為您鞍前馬後了。”思達密一邊哭訴,還給府衛軍上著眼藥。
“其實我早該想到,濟南軍既然敢動煙台府衛軍,那本督也未必會放在他們的眼裏,你說是不是啊蘇知府?”
蘇哈托本想趁著思密達來濟南給自己撐個腰的,哪裏知道張翠山的兵竟然一點也不顧及影響,公然扣了督衛軍,還把小頭目思達密的手給砍了,這可是要公然造反的節奏啊!
“實不相瞞,總督大人,下官早在一年前就已被張翠山給架空,如今整個濟南府怕是沒有誰聽我這個名義知府的話了。”蘇哈托生怕思密達遷怒自己,趕緊撇清關係。
“山東的官要是都像你一樣,那我這個總督當著還有啥意思?”思密達冷冷地掃了蘇哈托一眼。
其實這句話看似嘲諷,卻是他此時內心的真實反映,濟南府自不必說,而煙台府衛軍早已被張翠山打殘,隻要後者振臂一呼,自己的政令也就成了一張白紙,這還是表麵上能看到的,張翠山真正的實力怕是早已超出自己的想象了。
“總督大人息怒,下官也是有心無力呀!”蘇哈托雖然懼怕思密達,但更是知道惹不起張翠山,思密達還可以回濟寧,自己又能往哪兒跑?幹脆來個兩不相幫。
“好一個張翠山,突襲煙台府的賬我還沒跟你算,又在濟南府擺了我一道,這個仇本督算是記下了。”思密達恨恨地跺腳。
“張翠山既然能輕鬆滅了煙台的府衛軍,架空蘇知府,想必是有幾分真本事的,以屬下看,大人還是莫要以身犯險,早早離去才是。”劉師爺出計謀了。
“師爺所言有理,濟南府是不能再呆了,吩咐所有護衛,立即回省城。”思密達生怕張翠山會來個突然襲擊,此地督衛軍不過百人,真要是大軍到了,又哪裏抵擋得住?
“叔父,咱們就這麼一走了之,那被扣下的十幾個兄弟咋辦?”思達密還想著自己的十來個手下。
“涼拌!先保住你這條小命再說吧!事態緊急,先管不了那麼多了。”思密達一心想著逃命,哪裏還顧得其它,當下沒好氣地訓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