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福通大勝一場,紅巾軍上下軍心大振,是夜,張翠山帶著劉伯溫和李善長也到了紅巾軍大營。
不過幾天的功夫,韓山童已是憔悴不堪,蒙古軍大舉來襲之來顯然讓他很是傷神。
“恭喜韓大哥,劉兄弟這次大敗韃子的先鋒,大大長了我義軍的士氣,你為何還愁眉苦臉的呢?”張翠山說著說著才發現韓山童絲毫沒有勝了一陣的興奮,禁不住閉上了嘴。
“打掃戰場後,這是統計出來的咱們和韃子的死亡比例。”韓山童木然地遞給張翠山一張戰報,器械和馬匹不算,單看人員的傷亡,竟然達到了二比一的傷亡,也就是說在大勝的情況下也隻能拿兩條人命換人家一條。
“就憑這樣的戰力和裝備還能落敗,我真是懷疑這魯平到底是不是跟咱們一夥的了。”張翠山徹底無語了。
“劉兄弟這一仗是贏在運氣,來日察罕親自帶大軍襲至,該當如何抵擋?”韓山童很是悲觀。
“韓大哥不用憂慮,事在人為,察罕再厲害也未必能奈何得了咱們聊城義軍。”張翠山略帶神秘地一笑,重重地拍了拍韓山童的肩膀。
“想要打贏韃子,據城而守是不行的,唯有出城去打!”劉伯溫透露出一點作戰計劃。
“出城打?咱們才多少兵力,出城打的話實力得相當才有可能贏啊!”韓山童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不瞞明王,大當家的這次又調來一萬精兵,其中包括五千特種營的將士,個個以一當百,絕不比蒙古鐵騎差。”李善長笑眯眯地補充著。
“明王可派永年、邯鄲、安陽等地的義軍突襲河北新河、南宮等地,作出一副攻打大都之勢,給韃子施壓。”劉伯溫繼續出謀。
“好主意,韃子皇帝知道之後就算不讓察罕回軍救駕,也得分出一部分人馬去救。”杜遵道一直沒能發表意見,好不容易才有了一個開口的機會,說罷還朝劉伯溫望了一眼。
“與察罕的第一仗劉將軍打得很漂亮,咱們可以出兵與察罕軍對峙,不能讓他們把聊城府當作戰場。城外往北三十裏有座黃土坡,上有水源,地勢略高,咱們可以在那裏結成東西兩座大營,互為掎角。”劉伯溫根本不理會杜遵道,此人雖然也讀過幾本兵書,但沒有經過真正的大戰,理論也隻處在紙上談兵的階段,劉伯溫和李善長之才遠在他之上,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已經將作戰計劃考慮得十分周詳,根本就沒他插嘴的份。
“都已經準備好了,這次不但要打,還要狠狠地打,給韃子點厲害看看!”張翠山這一表態,韓山童的底氣頓時足了,拳頭朝空中狠狠地一揮,牙縫裏繃出一個字:“打!”
“你是豬腦子麼?帶著三千精騎對陣三千農夫還給我還單挑?耍英雄是吧?”魯平大敗而回,一向儒雅的察罕怒不可遏,邊罵著邊用手指頭狠狠地磕在魯平胸前的鎧甲上,盛怒之下使勁不小,疼得魯平直咧嘴。
“三千騎兵一擁而上,十個劉福通也得被打趴下,你是怎麼帶兵的?”察罕越說火越大。
“給你一萬兵去新河府,那裏有三萬紅巾賊作亂攻城,如果打不退他們你也就不用回來了,直接抹脖了了事。”魯平畢竟跟隨察罕多年,臭罵了一通之後氣也順了,又派其去河北平叛。
“末將定會殺敗叛軍,守住城池,戴罪立功!”魯平朝察罕抱一抱拳,一瘸一拐地下去了。
異日,兩軍列陣於城外三十裏的黃土坡前。
“本帥察罕,請義軍首領出來說話!”察罕的氣息悠長,張翠山、韓山童等人距離他一箭之地以外卻也猶如近在耳邊。
“要不,張兄弟你去一趟吧!”察罕凶名在外,韓山童哪裏敢親自前往,看向張翠山的眼神中多了幾分乞求之意。
“也罷,韓大哥在此掠陣,待兄弟前去會會察罕。”張翠山說罷打馬而出。
“果然是你!難怪脫脫他們不是對手。”察罕遠遠地看到來者竟然是張翠山,這才明白脫脫他們為什麼會落敗。
“張翠山,你本是朝廷的官兒,為何與亂軍沆瀣一氣?”張翠山曾任濟南府衛軍統領,察罕這話倒也沒錯。
“多日不見,察罕將軍依然是威風不減啊!既然是兩軍對陣,這個問題還看不明白麼?”張翠山不答反問。
“朝堂之上多次有人提議對濟南府用兵,都被王爺和本帥壓了下來,你扯旗造反,對得起本帥的一番回護麼?”伯顏和察罕本想招攬張翠山,自是不會容許別人發兵濟南府。
“多謝元帥的再三寬容,張某在此多謝了。不過張翠山是個漢人,既是如此那就絕不容韃子在華夏的土地上肆意殺戮,打殺劫掠。”張翠山義正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