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九兩剛要站起來,隻覺一陣頭暈腦轉,身子不聽指揮地倒跌了出去。原來張翠山還覺得不解氣,袖子一拂又是一跤狠狠地跌倒在地,“砰”的一腳將賈九兩踹了出去。
他這一腳使出了五成真力,賈九兩縱然是煉成銅皮鐵骨也禁受不住,張口哇地吐出一灘鮮血,委頓在地,竟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說吧,到底是誰指使的?”張翠山暴打了賈九兩一頓之後才出了口氣,開始審問。
“都是我幹的!”賈九兩倒是光棍,一看幾個丘八垂頭喪氣的表情就知道瞞不過去,幹脆一個人承擔了下來。
“是嗎?”張翠山自是不信,賈九兩不過區區一介武夫能有這個腦子?
“你們賈家號稱濟寧府第一大家,出動幾十個家丁不是問題吧?又何必假手軍隊的人呢?”劉伯溫最是冷靜,問出了其中的關鍵。
“啊 ?”賈九兩聞言張大了嘴巴,他原以為幾句話搪塞過去就能完事,哪裏會料到還有人會問得這麼仔細,他本是個大字不識幾個的莽漢,登時一陣語塞。
張翠山繞著二人轉了一圈之後蹲在賈安的麵前,猛地一把扣在其肩膀上,直抓得賈安骨骼格格作響,這廝不及賈九兩硬氣,雖是強忍著不作聲,可是冷汗還是如雨般從額頭上滴了下來。
“你來回答這個問題,如果有一個字不屬實的話,就先卸你一條胳膊!”張翠山若無其事地拍拍手站了起來。
“是,小的一定如實向將軍稟明~!”賈安被張翠山抓得一陣咧嘴,瞄了賈九兩一眼,後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賈安身子一顫。
“不老實交待是不是?”見到此情形,唐文超挽起袖子就是一副要捧人的架式。
“我說!”吃足了苦頭的賈安一看唐文超的眼神,分明就是要把自己給生吞活剝了,哪敢抵賴,當下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的經過交待出來。
“賈府中人大多是當地的,不願與百姓結怨,又適逢三爺和幾位軍爺相投,這才找來幫忙。”賈安說的很慢,眼珠子兀自轉個不停。
他這番話說得半真半假,跟了賈九石也有十來年了,一家老小在濟寧府過得舒舒服服,他打定主意絕不能把東家給供出來。
“放屁!賈府家丁足有數百人,找上幾個身強體壯的根本不是難事,更何況還有每人五十兩銀子的打賞,不幹的才是傻瓜!”劉伯溫毫不客氣地拆穿賈安的謊言。
“拖出去,砍了!”張翠山最是憎恨這種不靠譜之輩,連一絲耐心都沒有了。
唐文超一把撈起賈安,像拎個小雞似的懸在半空,哪知剛走到大帳門口,賈安就掙紮起來:“各位軍爺,饒命啊!小的願招!”
反手將賈安擲在地上,唐文超罵道:“真他娘的賤,早點說出來不就沒事了!”
賈安慫了,磕頭如搗蒜,跪在地上老老實實地道:“家主賈九石與總督思密達交厚,如今失勢,自然是要找尋一靠山,如果能與黑水軍諸位軍爺攀上關係,可保賈家長盛不衰。”像抖篩子似的一口氣說了出來,中間毫無一絲停頓。
這回賈家怕是要完了,為了自己的性命屎盆子就使勁地往賈九石頭上扣吧!
“賈安,你?”賈九兩聽到這裏就要衝過來,他雙手被縛,幹脆張開雙嘴去咬,唐文超就在旁邊看著,一巴掌給抽了出去。
張翠山沉聲道:“帶下去!”
“善長、伯溫,田兄你們看該怎麼處置賈家?”等人都出去了,張翠山這才問起眼前的三位謀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