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煙火信號,通知大軍進城!”為首的流浪漢說罷轉過頭來,露出一張略顯稚嫩的臉龐,竟然是察罕的副將安泰。
他帶著一隊手下化裝成難民進了廣宗城,分兩批進入,第一批人馬雖然眾多,卻是二線人員;待得黑水軍的警戒稍微鬆懈之後,才悄然潛入城中。
張翠山雖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卻不忍心將箭頭對向無辜的百姓,終究還是太過心軟,竟是被這幾個人裏應外合,將廣宗城的大門給打開了。
不到半個時辰,就有一隊騎兵衝到城下,安泰的眼中冒出一道精光,興奮地道:“王爺的大軍到了,爾等隨本將打開城門,放吊橋!”他一聲令下,幾十條壯漢從牆角的陰影處現身,迅速將城門打了開來。
三千餘名騎兵已是齊集於城外,隻是夜色太暗,伸手不見五指,這些蒙古軍久經訓練,馬蹄上都裹上了麻布,一絲聲響都沒有發出。
“傳令察罕,率大軍即刻出發,本王希望天一亮城頭上能換上大蒙古帝國的大旗!”為首的老軍頭隨口下了道命令,伸腿邁進了廣宗縣的大門。
城內也是一片黑燈瞎火,伯顏笑眯眯地看著奔過來的安泰:“你的運氣還真不錯,殺了這麼多人也沒引起他們的注意!”
“多虧義父的計劃周密,孩兒進城之後就召集到了藏於城中的兄弟,行動還算順利,張翠山等人自負智計,但此時怕還是圍著第一批進來的那些流浪漢打轉呢!”安泰提到張翠山的時候,嘴角掠過一絲冷笑。
“果然不出劉先生所料,你們還真是打著偷城的主意,隻是本帥想不到的是忠勇王竟是親自上陣,莫不是蒙古大軍之中已是無人可用了嗎?”從城頭上來一道清揚的聲音,無數火把迅速亮起,數之不清的黑水軍精銳將這三千人馬圍了個水泄不通,正是張翠山率眾到了。
“之前本帥輕取城池,並未見到安泰,就懷疑這裏麵有貓膩,待得那些流浪漢並無明確行動,自然就懷疑到了安泰的身上。”郭子興跟著流浪漢東奔西走了大半夜之後,這才出手擒了幾人,一番嚴刑拷問,這才知道是蒙古軍一方用了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
趕緊向劉伯溫彙報,雖然第一次估計失誤,但劉先生可不是吃素的,將計就計擺了安泰一道,佯裝不知,待得伯顏率蒙古軍入城,這才發難。
“果然有你的,不過有本王在此,誰人敢上前一戰?”伯顏心下暗道糟糕,但是他藝高人膽大,手中的鐵槍一橫,向義軍方向發起了挑戰。
“王爺功深蓋世,晚輩早就想好了,神弓營準備!”張翠山嗬嗬一笑,朝旁邊一閃,數百人的神弓營隊伍人手一枚炮筒衝到了隊伍的最前方。
“都有,發射!”神弓營統領王士誠一聲令下,數百道火光映紅了半邊天,劃過一道炫目的弧線,朝著三千蒙古軍無情地落了下去。
火箭炮初次殲敵,蒙古軍從未經過如此陣仗,紛紛取出盾牌抵擋,哪知這些火箭炮威力奇大,猶如數百斤的瘋牛亂撞一般,根本擋之不住,頓時一陣慘叫聲不絕於耳,不少人直接被撞成肉餅,還有更慘的,被火苗給烤成了焦炭。
甫一交手,三千多人馬竟是損失泰半,伯顏麵沉如水,鐵槍掄起,頭前開路,安泰領著剩下的丘八緊緊跟上。
待得煙塵散去,千餘蒙古軍已是轉過一道路口,張翠山高聲道:“城門處留下兩萬軍馬,由劉福通、唐文超兩位將軍指揮,剩下的人隨本帥去追伯顏!”
張士誠也趕過來相援,張翠山本不想讓他涉險,但施先生緊緊相隨,這才沒說什麼,提槍追了過去。
待得眾人趕到的時候,程峰、郭子興和胡威三人已經圍著伯顏交上了手,程峰雖然回天南派又深造了一番,功力大進,但在伯顏的麵前還是不夠看,不過三招就初一槍掃翻在地,好在他外家功夫強悍,隻是受了些皮肉之傷,從地上打了個滾,爬起來再戰。
張翠山深知伯顏的厲害,飛身撲上,人尚未至,輪回槍已是舞
得如同一陣疾風,朝著伯顏狠狠地刺了過去。
“當啷!”伯顏似是察覺到了這一槍有異,手中的鐵槍一抖一擺,
已是用上了飛龍槍法的心訣,兩槍相交,各自退出三步。
“你的槍法不錯,剛才那一式老夫似曾相識,想不到半年不見又
有進境。”張翠山用的是輪回第一式,槍勢雖快若閃電,卻仍是被
伯顏輕鬆地攔了下來。
“那就請王爺再指點一下這一式!”張翠山後撤幾步,從馬匹上拽
下镔鐵槍,兩手各執一槍,左手輪回槍舉輕若重,右手镔鐵槍舉重
若輕,一式兩招朝伯顏遞了過去。
伯顏一時不察,手中的鐵槍一掃,原擬將兩槍同時蕩開,張翠山
功力遠不及他深厚,輪回槍雖是重了數倍仍是被鐵槍掃飛,隻是伯
顏不曾料到镔鐵槍竟是有著百五十餘斤餘,又是用上了特殊的心法,
忽輕忽重,似慢實快,一時竟是反應不及,擋住輪回槍之後,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