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伯顏一怒闖別院(1 / 2)

次日天亮,妥歡找上門來,一見張翠山還趴在塌上呼呼大睡,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抄起桌子上的一碗冷茶就潑了過去。

張翠山在那裏睡得正香著呢,臉上忽地一涼還以為下雨了呢,眯著眼一看是妥歡,剛想教訓其一頓忽地想起安氏姐弟還在人家手裏,一張緊繃的臉立時舒展開來,笑道:“大家都是搞研究的,也算是同道中人又何必如此客氣,以後端茶遞水的活兒就不用你來幹了。”

這貨純粹是給自己臉上貼金,妥歡畢竟是一國之君,並不跟他計較這個,冷聲問道:“你都鼓搗出來什麼?”

“東西沒搞出來,不過圖樣倒是打工了一番。“張翠山指著塌下的圖紙看也不看,隨手遞給了妥歡。他說這話的時候理直氣壯,在他看來,昨天晚上一陣忙活,應該能應付過去了。

“這就是你修繕過的圖樣?”妥歡的臉頓時冷了下來,指著手裏一團黑糟糟的圖紙,嘴角一陣抽搐,心疼無比。

“怎麼會這樣?”張翠山慌手慌腳地扒開圖樣,早已失去了原型,被墨給浸成了一團黑,髒乎乎的慘不忍睹。

“這可是我琢磨了大半個月才做出來的,你小子竟然如此作賤它?我要將你碎屍萬段,扔到街上喂狗吃!”妥歡對張翠山本就沒什麼好感,無緣無故被其啐了一口之後惱怒萬分,又毀了自己精心設計出來的圖紙,竟是起了殺心。

“別急,這隻是草稿罷了,正本馬上就出爐!”張翠山一見妥歡就要發作,心下也是一慌,攤開一卷紙張,撥墨揮毫,又畫了一幅。

雖是一夜宿醉,但是張翠山的腦子好使,圖紙的內容倒也記了個七七八八,他在書法上頗有造詣,幾筆下去立竿見影,妥歡正待破口大罵,哪知目光頓時被吸引,髒話也吞了回去。

張翠山心知此畫非同小可,事關三個人的生死,一時福至心靈全神貫注地作畫,過不多時,一份完整的關於輪軸的圖紙躍然成型,較之妥歡之前的那張圖紙內容豐富了不知多少倍。

妥歡的眼睛越來越亮,之前還想著要挑點刺出來,哪知看到後來隻顧得連連點頭,心下佩服不已。

“這算什麼,幾根鐵棍和鏈條連起來就算創意?也太粗糙了點吧?”林、張兩位教頭也湊過來看,他們對鍛造是外行,隻知道張翠山美美地睡了一大覺,臨時整出這麼一幅畫來充數糊弄皇帝,心下自是質疑。

“廢話,不過一個晚上的時間,你還想怎麼樣?要什麼自行車?”張翠山反唇相譏。

“兩位教頭不可魯莽,這位先生的創作巧奪天工,非專業人士不能懂也!”妥歡注目圖紙良久,他浸淫此道數年,自是瞧出了其中的關鍵所在,框架之類的一般人也能想到,但是以鏈條為驅動,通過軸承來增加動力的設計卻是初次見到,頓覺受益不淺。

兩個教頭聽了這話眼睛一眯,聚精會神地想看出點門道出來,可是眼淚都流出來的,也沒有發現其中的特殊之處。

要知道一項發明沒有半年以上的實踐加揣摩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這個白布包著腦袋的小子一會兒的功夫能鼓搗出來點啥?

張翠山把心思都放在了妥歡的身上,至於兩個外行的話自是不予理會,又研上墨對著圖紙上的骨架略作加工:“在這個位置加上個小輪子固定一下??????基本上就可以上路了。”

張翠山說得口沫四濺,妥歡亦是聽得如癡如醉,待得解說完畢,竟是過了大半個時辰渾然未覺。

雖然不是科班出身,但是張翠山的見識卻是超前了不知多少年,妥歡聽得入神,再將這些與自己嚐試了幾百次亦無所得的失敗經驗一一印證,這才恍然大悟,竟是生出了拜師的念頭。

“先生大才,妥歡原以師禮相待!”妥歡心情激蕩,對著張翠山一輯到底。

“這個算不算鼓搗出東西來了?夠不夠分量放了我兩位朋友?”張翠山一把將妥歡扶住,嘴角微翹,笑眯眯地看著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