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放心,朕定會徹查此事,絕不姑息!”妥歡聽到這裏心下一陣竊喜,他正愁著不能在工部安插自己的人手,遂向工部發難。
“曾怡,你給個說法!”妥歡厲聲斥問。
工部尚書年前致仕,目前還是空缺,工部的大權盡數在燕王的死黨侍郎曾怡手中。
“陛下息怒,臣???臣並不知情啊!”曾怡不習武事,雖然權柄不小膽子卻不大,妥歡這一怒嚇得他差點兒失禁。
“回陛下,咱們大蒙古帝國之所以立國,憑的是鐵騎戰力天下無雙,群雄無不辟易,而不是單單靠些許弩箭,安魯拿這個說事有些小題大作了。”曾怡也算是燕赤木的老部下,雖然辦事能力不及刑部尚書令狐政,卻也是任勞任怨,他要求私取弓弩的時候連個猶豫都不曾有,此時自是人護下犢子。
“王爺此言差矣,你可別忘了我大蒙古鐵騎百戰百勝憑的不隻是彎刀,弓箭的作用也沒少了,黑水軍的破山弩箭威力遠勝軍中普通的長箭,攜帶又是輕便,進可攻退可守,連投石機都給破了,這其中的重要性你可不能避重就輕!”察罕對破山弩亦曾作過研究,深知此物的厲害。
“曾怡,我且問你,目前工部還剩多少破山弩?”張翠山不喜歡跟他們打口水戰,而是將鋒頭對向了曾怡,安蕾早就搜集了大量的資料,管教庸官在劫難逃。
“樞密使大人,最近大都雨天多,除了常製兵器有人定期保養之外,從戰場上繳獲的弩箭虧損厲害,有不少都生鏽報廢了。”曾怡被張翠山逼得緊,可是一看燕赤木向自己猛打眼色又有些害怕,此事牽扯甚廣,可不能犯了錯誤,是以他猶豫了片刻後苦著臉回答。
“胡謅!破山弩是以精鋼所製,尤其是弩箭更是以百年深海精鐵打造,哪怕是在水裏放上十年也不會生鏽!我就算準了你這個草包會出這種餿主意,咱用事實主話!”
張翠山聽到這話勃然大怒,厲聲斥責曾怡,轉過身過朗聲道:“各位,本官為了查清此事,特意派人從工部的數據庫裏調查了資料,從賬目上看,兵器庫中共有三十柄破山弩,可是截止到昨天卻隻剩下十五副,那麼我請問曾侍郎,另外十五副你弄哪裏去了?說!”張翠山最後一個字用上了真氣,直指曾怡腦際,直接把後者給嚇癱了。
“兵器庫是軍機重地,你憑什麼自由出入?”燕赤木一看曾怡慫了,心下大急,以軍機重地外人不得擅入的理由索問張翠山。
“燕赤木,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是什麼?”張翠山高舉尚方寶劍,此物在手,天下雖大何處不能去,指揮兵器庫的幾個小吏更是不在話下。
“姓曾的,本王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若是再不說出另十五柄破山弩的去向,老夫不介意血濺朝堂!”伯顏一向是霸氣的,他說的這個血濺朝堂自然不是自己,而是要拿曾怡的腦袋去碰金鑾殿的柱子。
“是???是刑部令狐大人,前些日子說是要去作研究才取走的。”曾怡對伯顏那是畏之如虎,老軍頭一發威立時招了。
“唉,真是個廢物!”燕赤木和令狐政對視一眼,心道遭了,心下暗罵曾怡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義父出馬果然非同凡響,比尚方寶劍還好使,張翠山感激地看了伯顏一眼,立即掉轉矛頭向刑部尚書道:“令狐政,你給個解釋吧?”
令狐政是燕王一脈的幹吏,雖然心驚卻也知道這個時候可不能輕易示弱,深吸一口氣佯裝鎮定,冷聲道:“本官對此表示否認,就憑這個廢物的一家之言根本不能定案。”既是說不出破山弩的去處,令狐政自然是死抗到底了。
“不錯,依本王曾怡誣告令狐大人的可能性也不小,而且???”燕赤木和令狐政的心思是相通的,棄車保帥,曾怡是保不住了,但這事說什麼也要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