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山既有身負重傷的事實,又是伯顏強勢袒護,妥歡和脫脫等人對燕赤木的死並無追查到底之意,再加上燕王府的侍衛看護不力,隻說是三個黑衣蒙麵人殺了燕王,細問下去卻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此事到最後也不了了之。
張翠山和安蕾成婚在即,身為娘家人的忠勇王府頓時熱鬧起來,妥歡在大都的繁華地段有一座宅子,直接賜給了張翠山以作新婚之用,脫脫的禮物是一對玉如意,布諾也從新河城趕了回來,和安泰一起為張翠山的婚事忙前忙後。
察罕則是借口防禦農民軍突襲新河城,沒來。
“察罕這個小子本來對安蕾這個丫頭有意思,他心裏憋著一口氣呢!”伯顏對察罕知之甚深,此時說起來也是有些無奈。
“義父言重了,大哥忙於軍務無暇分身實屬正常,新河城是大都的重要防線,不容有失,軍情為重。”張翠山並不在意察罕是什麼態度,反而開導起伯顏來。
“也罷,成婚後就是大人了,萬不可再耍些小性子,以後和安蕾好好過日子,爭取明年給為父生個大胖孫子。”伯顏笑嗬嗬地道。
“孩兒謹遵義父的話語。”張翠山拱手一禮,轉身離開忠勇王府,隻是神情有些落寞,一年的父子之情,親密無間,離別在即,他竟是對伯顏生出一絲不舍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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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安魯不見了,還不派會 找!”老軍頭心下著急,朝著布諾吼了起來。
“義父且息怒,你看看這個,是安魯留下來的。”布諾一見義父發火,頓時嚇得六神無主,哆嗦著將一封信呈給老軍頭。
“翠山本為漢人,蒙王爺抬愛收為義子,這一年來耗功療傷,加官進爵,視若親生,恩寵無雙,此恩張翠山當銘記於心,他日另有補償,隻是漢蒙不兩立,今既已恢複記憶,自當離去,王爺以及諸位兄弟的情義唯有日後再報了,張翠山拜上。”
老軍頭看完信氣得兩手直顫,老淚長流。心道我對你張翠山屢屢手下留情,非但不殺你還不惜耗費真氣為你療傷,要不然何止是失憶,能不能保住這條性命都是個問題,又推薦你為三軍大元帥,下一步還想著把自己的爵位相傳,如此天高地厚之恩,怎地說走就走了呢?何以如此狠心,難道他的心不是肉長的?
“義父,這小子膩不是東西,我去把他抓回來!”布諾哪裏見過伯顏這等硬漢流淚,一時之間感同身受,轟地站起來就朝外跑。
“你能留下他麼?別枉自送了性命!”伯顏一聲厲喝,布諾這才把張翠山抓回來麼?
“飛鴿傳書人察罕,讓他火速趕往大都,這封信上的墨跡未開,想來出城不會太久,如果夠快的話應該能把安魯給截住!”雖然張翠山已經恢複記憶,可是伯顏還是叫他安魯,顯然心裏還是把他當義子看待。
“那我追上去拖著他,四妹一向眼高於頂,哪知竟是碰上這麼個負心郎!”布諾恨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