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寂靜的夜裏。
一道黑色的影子貓著身子腳步輕輕的邁出房門,再走到一間房外將耳朵貼在門上,秉著呼吸,感覺房間裏麵靜悄悄,才敢確定裏麵的人睡著了。
“阿姐,你幹嘛。”一陣突兀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
琅玥驚得條件反射的轉過身,將麵前的小不點嘴巴給捂住:“噓……”
將人拖至離房間遠一點的地方才開了口:“你怎麼還沒睡,趕緊去睡覺。”邊說還邊看了眼緊閉的房門。
“我等你啊。”
“等我,好好,等完就去睡覺……等等!!你等我幹嘛?”
“你又要出去,我也要去。”他雖然年紀小,可是腦子卻比琅玥好使,這人來路不明,最近這段時間寨子裏麵又很不安寧,按照漢人對族人的抵抗情緒,不得不防啊。
“你跟著去幹嘛!”琅玥疑惑。
“咳咳……”緊閉的房門突然響起一陣咳嗽聲,琅玥嚇得趕緊捂住琅翼剛張開想說話的嘴。
過了好一會,房間裏再也沒傳來聲音,一切又恢複寧靜之後琅玥才鬆了口氣。
“現在時間不早了,你快點睡覺,有時間再帶你去啦,快點啦,回去!要是阿麼晚上起來看見我們兩個人都不在的話,會怎麼想?”
“可是……”
“沒什麼的可是的了,”琅玥看著外麵高高掛起的月亮,擔心著那人會不會挨餓,也沒得他開口,便急匆匆的甩下一句話:“你在家待著!”便跑進了黑暗的道路之中。
琅玥到達樹屋的時候,裏麵空空的,床上的人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而眼前的樹屋也變換了模樣。
如果說之前的‘屋’隻能算幾塊木頭搭建起來的棚,那麼現在的樹屋算得上是真正的‘屋’了。
難怪前幾天問她要這些東西,原來是折騰這些。
原本簡單的木板被牢牢釘緊,變成牆,屋頂用木板和豎在中間當整間屋子固定的的樹幹結合在一起,將原本矮小的屋子往上麵延伸,讓空間變得大了很多,原本隻是個四四方方的窗戶,被釘上了木頭固定。
而一旁的床也由原來的木板被釘牢,開始變成一張床該有的樣子。
雖然還是很簡陋,可是相比之前就幾塊木板搭建的,現在這樣的地方才真正像間屋子了。
嘿!還有門。
原來沒事的時候他都在折騰這些,琅玥笑了笑,將明天一天的食物放到了桌子上。
他到哪去了?這麼晚了。
琅玥在屋子裏等了一小會,見來人還沒回來,想到他可能去溪邊了,便站起身朝著外邊走去。
溪邊靜悄悄的,琅玥也沒多想,之前看見兩次他喜歡躺在溪邊的草坪上小憩來著,便大刺刺的朝著溪邊走了過去。
可是——
眼前的這是什麼情況?
眼前這具充滿男性陽剛之氣的身體是怎麼回事?!!
濕噠噠的頭發貼合著麵部五官,水珠滴落到眼睛裏,男子伸出手抹掉,接著甩了甩頭上的水珠,被甩落的水珠在空中拋出一道弧線,然後掉落在地上。頭發上滴落的水沿著突出的喉結,滑落至健壯的胸膛,晶瑩剔透的水珠再沿著胸膛上的肌肉紋路,慢慢滑落腰間……
“啊!!!”一道尖銳的聲音突然響徹天際。
躲在樹上的鳥兒被這叫聲給驚嚇的飛出來一片。
琅玥捂著臉,迅速的背過身子。
臉上傳來的溫度滾燙得有些嚇人,就連小巧白皙的耳朵此刻也紅得像熟透了一般,琅玥意識到自己看到的是什麼,心髒砰砰砰的跳動著,接著,鼻子一熱,濕濕的觸感就傳到了手上——
鼻、鼻血?!!
天呐嚕!她居然,居然流鼻血了?!看到男子的身體流鼻血?!
一旁的航宇雙腳還停留在水裏,也被這情況弄得手足無措了幾分鍾,不過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這年頭,晚上出來洗個澡也能,也能……額,也能被看光?
“你怎麼來了?”淡淡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就好像這尷尬的情況和他無關一般。
“我我……”琅玥的腦子此刻亂得跟漿糊一般,那還能思考自己為什麼來了?
“算了,”航宇見人話都說不完整,看了眼琅玥旁邊放著的衣服,“你站著別動,我過去拿衣服。”
拿、拿衣服,琅玥看了眼旁邊放著的衣服,想到身後的人沒穿衣服,光裸著身子朝自己走來,琅玥的好不容易冷靜下來點的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
身後傳來水聲。
“你你你,別動!!別、別動!”琅玥焦急的朝著後麵喊道,“我我我、把衣服拿過去給你,等我走了你再從水裏出來……”
過了幾秒,身後的聲音才響起。
“好。”
祖宗哎,求求你別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