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清晨,一絲陽光暖暖的劃破黑暗。明亮的光線穿透透明的玻璃,照進一間寬敞的房間裏。
房間裏麵沒開燈,在光線照不到角落裏,一陣‘扣扣扣’極細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一下一下的很有節奏。
而在女子的身後,幾道黑色的像是霧氣聚集起來的人像淡淡的出了聲:“主子,現在他們已經出院了。”
扣扣扣的聲音一下一下的,在靜謐的黑暗空間裏不斷響起,像是敲在人的心上,令周圍的幾道黑影極其不安。
纖細柔弱的手指白皙修長,就連指尖都修飾得圓潤光滑,整雙手完美無瑕,女子慵懶隨意的坐在一張紅色的沙發上,微眯起的眼睛歪著頭,像是在打量著窗外的陽光,又像是歪著頭思考著什麼。
“這次誰去?”甜美的嗓音聲音狀似不經意的開口,卻似命令一般。
幾道黑影擠擠攘攘,偶爾一道黑影才微微向前飄了幾步。
女子纖細的指尖敲打著桌麵,還在繼續製造聲響,“能帶回來就帶回來,帶不回來的話,”甜美的聲音頓了一下,手上的節拍也停了一下,“那就你,回來吧。”
身後的影子聽到你回來吧,身子不住的一震,眸色往下沉了沉,“主子放心。”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女子敲打的手停下,淡淡的說了句:“下去吧。”
身後幾道影子便迅速的消散了。
“進來吧。”
一名婦人恭敬的站著門口,朝著裏麵的女子說著:“小姐,今天是去韓家的日子,夫人叫您早點準備。”
女子笑了笑,甜美的笑容很無害:“王姨,我知道了,等會我就下去了。”
婦人點了點頭,說了幾句話便下了樓。
婦人走後,女子從刺目的紅色沙發上站起,明晃晃的光線將整個房間照亮。
金黃色的頭發微卷,長長的披在肩頭,白皙的皮膚在陽光的照耀下,清晰得連血管都能看見。鮮紅的絲質睡衣包裹著凹凸有致的身體,陽光有些刺目,女子伸出手遮住陽光,微微眯起的眼睛懶洋洋的走到衣櫃。
在打開的衣櫃裏,翻翻找找著衣服,良久之後,才拿出一件大紅色的外套丟在床上,隨後又找著搭配的衣服。
衣服找齊之後,便坐在鏡子麵前往臉上抹了點東西,畫了個淡淡的妝,換上衣服便走出了房間。
而那忘記關上的衣櫃大得有些離譜,在衣櫃的一個角落裏,一個透明的玻璃罐子中裝著一個詭異黑色的物體。細看的話,大約能發現那是個孩子的模樣,可是這孩子的模樣卻有些不對勁,麵孔像被吸幹了水分的木乃伊一樣,皮膚幹癟的貼在骨頭上,赫然張開嘴巴像是在用盡全力呐喊一般,又或者是受到驚嚇,而讓整張臉的麵部驚恐的扭曲著,幹癟的身軀也奇怪的少了一隻胳膊。
“你說他們起床了嗎?我是叫還是不叫呢?”蕭良媛糾結的站在門口踱著步。
韓東像是沒聽到蕭良媛的話語一般,自顧自的喝著早上的第一杯早茶。
“算了,還是叫吧,不然等會早飯就該冷了。”
陸雯昨夜睡得極其安穩,像是很久沒有睡好一個好覺似的,全身舒爽得連毛孔都張開了在呼吸。要不是外麵的的敲門聲的話,想必她還會繼續睡下去。
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不長的襯衣在被子裏沿著身子往上提拉,陸雯不自覺的動了動身子,將懷裏的玩偶給抱得更緊了一些。
木偶不像平常抱的那些木偶,有些硬邦邦的,可是卻會發熱,毛發也不像一般的木偶是毛茸茸的,而是結實的,滑滑的感覺,就好像,嗯,就好像人的皮膚一樣……
等等!人的皮膚?
迷迷糊糊的神智突然清醒,鼻腔裏湧入的不是平常聞到的洗衣液的味道,而是一股陌生的清香,淡淡的卻很熟悉。
眼睛突然睜開,看到眼前的情況嚇了一跳,接著就坐起了身子,卷縮著被子縮到了角落。
身上的重量一輕,接著床一角重重的一塌,就將韓禦給吵醒了。
扣扣扣——
房門不適時的又一次響起,讓韓禦擰著眉毛坐了起來。
咦?身子的被子那去了?一扭頭便看到了角落裏的陸雯愣了,大腦開始快速的運轉著。
扣扣扣——
房門還在堅持不懈的響著,韓禦拉了拉敞開的睡衣,擰著眉毛走到門口。
“蕭女士,大清早的幹嘛呢?”
“嘿嘿,起來了啊,”蕭良媛站在門口,伸長脖子朝裏麵望去,韓禦伸出手臂將東張西望的腦袋給擋住,往外推了推,將門給關上。
“你這孩子,我還要叫雯雯起床呢,你幹嘛呢?”蕭良媛不滿的推了推韓禦,對他的冷臉視而不見。
“小韓啊,昨晚上睡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