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小小的蟲子罷了,也妄想忤逆,女子的眸子閃過一絲狠戾。
“推我過去吧。”
“是。”福叔應道。推著輪椅進入一間房間,房間裏很空曠,除了中央擺放著的大玻璃箱之外,再無其他。
透明的玻璃箱內,墨綠色的液體流得到處都是,蟲子的屍體堆積在箱底,一根根透明的觸角在箱子裏麵張揚,不斷的廝殺著自己的同類。一批廝殺完結之後,隻會留下一隻活著的蟲子,然後換上新的一批再廝殺,如此循環,最後勝出的那些蟲子再進行一次廝殺,最終踩著幾千幾萬同類的屍體的蟲子被留了下來。
女子看著箱子裏的蟲屍,蒼白的嘴角緩緩揚起……
…………
窗外的雨啪嗒啪嗒的拍在窗戶上,邱雨萱一隻手撐著腦袋,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講台上唾沫橫飛的聲音如同催眠曲一般,令人昏昏欲睡。
陸雯坐在一旁,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最後無語的繼續看講台上的人。
顧銘撐著手直視著前方,感受到陸雯停留幾秒的視線,身體有些不自然的僵了僵,用眼角的視線觀察著身旁的人,見左手邊的陸雯目不轉睛的看著黑板,僵直的身體才放鬆了些許。
“喂。”後背被人戳了戳,顧銘扭頭看著身後的男生,男生舉著一本本子,本子上麵寫著:你旁邊的旁邊的妞叫什麼?
顧銘搖了搖頭,轉過身,轉身的時候用餘光看了看哈欠連天的邱雨萱,皺了皺眉,再看看坐得筆直安靜的陸雯,揪著的眉鬆開。
後背又被人戳了戳,顧銘有些不耐煩的扭頭看著身後的男生,男生依舊舉著本子,示意顧銘看上麵。顧銘看也沒看,動了動唇:你是不是瞎!我他媽和她不熟!說罷打算扭頭,男生焦急的拉著顧銘的衣袖,示意他看上麵的文字。顧銘煩躁的想拉開男生的手腕,卻在掃視本子上的文字時停住。然後扭頭朝自己右手邊的人——肖媛。
顧銘從未關注過這個人,但托某些人的福也接觸過幾次,在他的印象中,肖媛是典型的被寵壞的富二代。刁蠻人性,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可如今看她的模樣,那裏還有那副千金大小姐的模樣?整個人仿佛被一層看不見的烏雲籠罩著,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絕望的氣息。原本高挑身軀此刻瘦得隻剩下骨頭,清麗的麵容膚色蠟黃,原本漂亮的唇形此刻正哆哆嗦嗦的咬著呀,幹枯的手臂狠狠的抓著自己的裙子,像是在隱忍著什麼。
顧銘的視線往肖媛旁邊的男子看去,旁邊的男生長相一般,但是皮膚很白,戴著一副金絲框的眼鏡顯得很書生氣,隻是……做出來的事情就沒那麼書生了。顧銘皺了皺眉,拿過男生的本子撕開,揪成一個紙團朝男生丟了過去。紙團正打中男生的臉部,男生滿臉怒氣的朝紙團的方向看了看,隻見顧銘遞過去一個警告的眼神,男生滿臉的怒氣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手從肖媛裙子底下拿了出來,隨後推了推眼鏡,眼睛裏閃爍著戾氣。
肖媛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目光朝著顧銘的方向看去,憔悴的麵容上掛著的笑容在看到顧銘旁邊的人時僵住。陸雯平靜的目光打量了幾秒,隨後扭頭繼續直視前方。
肖媛五味雜陳的看了幾眼陸雯,眼睛裏閃爍的東西忽明忽滅。
肖媛請了好長一段時間假,再見時整個人卻變了很多。原形影不離的彭玉言劉倩兩人,如今也隻剩下劉倩陪在肖媛的身邊。
“她們怎麼了?”邱雨萱盯著食堂裏不遠處的劉倩和肖媛問道。
陸雯低頭不語,自顧自的吃著飯。
“哎,聽說肖媛和薛晟搞在一起了。”
薛晟便是上課時坐在肖媛旁邊的男生。比肖媛大一屆,據說家裏是開賭場的,A市有好幾家高端的賭場。可能是從小耳目渲染賭場裏麵的混亂,所以身上都帶著賭場裏的那些不良,在這所大學裏的名聲很不好,吃喝嫖賭,隻要是墮落的事情幾乎都和他沾上了邊。他看上的女生也會想方設法的得到,但是得到之後就會拋棄被他禍害過的女生不計其數。原本這樣的人大學不會待見才對,可不知道薛晟的父親用了什麼手段,薛晟居然好好的立足在這所大學裏,加上這人從不在學校裏做出一些很過分的事情,學校裏的領導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隻是薛晟花名在外,眼高於頂的肖媛怎麼會和他扯上關係?
很快,邱雨萱便告訴了陸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