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沉默了幾秒,執拗的笑了笑說:“這些重要嗎?反正人都已經死了。”
陸雯嘴角扯了扯,露出個嘲諷的笑容:“我知道人不是你殺的,但是,當你將人弄到這個地方的時候,他們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他們死後你看到過他們的魂魄嗎?”
少女迷茫的睜著眼睛,陸雯見狀,又接著說了起來:“他們被人抽魂,煉成了一個個殺人的機器,這些,你知道嗎?為什麼你看不到他們的魂魄,你以為他們是去投胎了嗎?可你不知道死無全屍和非正常死亡的鬼物是不能馬上投胎的嗎?他們又為什麼隻叫你找這些人,而不是找那些犯罪的人?就像你說的,這是個肮髒的世界,可是為什麼死的人不是那些大奸大惡之人而是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呢?”
少女隨著陸雯的思路,原本覺得理所當然的事情開始變得有些不合邏輯,愣愣的問了句:“為什麼?”
陸雯原本蒼白的臉色變得狠戾,語氣卻緩緩的說道:“人出生的時候都是一樣的,可為什麼有的人錦衣玉食,有的人卻連三餐溫飽都是問題?時間久了,任誰都會對命運的不公產生質疑,隨著質疑的時間越久,也就越發的厭惡這世間,再加上突然的暴斃,最後還死無全屍,在死後這些統統都會變為怨氣,怨氣越強,煉出來的小鬼也越強,能力越強,殺戮心也越重……”
少女蒼白著麵容,張張嘴想說點什麼卻最終無力的什麼也沒說出來。
那“人”將控魂蠱給了她,說有了這東西就可以控製鬼物了,她想殺的那些人也可以借用這些東西殺掉,但是需要人的鮮血來喂養這些東西,那“人”告訴她,可以借助那些活著不如死了的人的血來養這些東西,於是她幾乎是沒怎麼多想的就將那些小孩和殘疾的女人給抓了回來,在她們的身上取下一些血後,將人給了那“人”處理,她想的很簡單,既然活著那麼痛苦,那還不如死了,可如今,腦子裏想起每每現身於這些人麵前的時候,她們臉上驚恐的表情,求生本能的呐喊,不都是……迫切的希望活著嗎?
可是她不懂,這麼累為什麼還要活著?
月光將兩個蒼白的人臉照得透亮,陸雯想起了什麼低的,從背包裏麵掏出了手機,手機昏暗得光亮映出陸雯毫無血色的臉,而手機上方的顯示著所剩無幾的電量以及顯示信號的位置空白一片。已經是晚上將近9點了,陸雯環視了一周,最後看了一眼同樣狼狽的少女,低頭看了看脖子上的鎖魂玉,隻見鎖魂玉安安靜靜的躺在鎖骨下方的位置,並無半點異樣,那將少女彈開的力道難道不是鎖魂玉麼?在浴室裏遇女鬼那次,她是親眼看到鎖魂玉如果將女鬼給逼退,可是這次卻沒看到那道紅色的光線,難道不是鎖魂玉?陸雯抬起手腕,借著月光看了看暗紅色的玉鐲,隻見原本光滑的玉鐲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裂開了一條細細的縫……
正在陸雯打量鐲子的時候,門板發出“吱呀——”的聲音,隨後,一道陰冷刺骨的風迅速的朝陸雯襲來,陸雯反應迅速的站起一個閃身,躲過了那道風,風從陸雯的身邊刮過以後,便刮出了屋子,仿佛隻是像普通的風一般。
可是隨著風刮出窗外以後,陸雯便感覺到了不對勁,抬頭直愣愣一看,頓時吸了口冷氣。隻見屋子的上空,整整齊齊的排列著一排的……鬼。
這些鬼的表情呆滯,臉上七竅流血皆呈青色,全身上下籠罩著一層層的死氣,死氣將鬼的四肢遮住,雖然隻漂浮了一會,地上卻已滴滴答答滴上了一小灘血……
濃重的鬼氣一下將屋子裏的光線給遮住,陸雯血液裏的蠱蟲不受控製的又開始騷動,像是感受到了具有挑戰性的事物似的,不斷在陸雯的四肢遊蕩,喧囂著像是要破體而出,鎖魂玉和蠱的力量在身體裏爭奪使用權,讓陸雯一時抵抗不了口吐了一口鮮血,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跌坐的在地上,麵上的五官扭曲在一起,沒一會,蠱蟲被這麼多的鬼給刺激得開始力量大增,慢慢的將鎖魂玉的力量壓製了下去……
原本蒼白的臉頰上以肉眼看得見得速度開始布滿符文,很快,半張臉上及裸露在外得膚色均被詭異的黑色的符文掩蓋,一時之間,滾滾黑氣從從指甲彌漫出來,修剪得白皙圓潤得指甲開始迅速變長,連原本短短的都發也開始瘋狂的生長到臀部最後停住,而那雙總是淡漠的眼睛也詭異變成了血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