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4日,情人節,快要到了,我覺得,那天的陽光一定很燦爛,如想象中你的笑容。我沒有辦法在辦公室再坐下去,空蕩蕩的OICQ裏隻有你的名字靜靜地停在那裏,如想象中你娉婷的影子倒映在下午慵懶的陽光下,我卻不能再開口和你說話,你是網上的風景,而我卻不能是看風景的人了。
西三環的路上車水馬龍,街邊已有很多商家打出了情人節的招牌,我在一家小小的鮮花店門前停了下來,呼吸著空氣裏彌漫著的花的清香。我的思想從未像現在這樣清晰,我的肺也好似成了一片綠地,在這樣的時刻,我想我應該能分辨出什麼叫愛情,但最終一切都是徒勞。
我分辨不出自己,是在愛著還是在想念著,就像從撲麵而來的花香裏,我分不清玫瑰和康乃馨的味道。或許我們之間,就是那種遊離於愛與不愛的邊緣的情感。
想起要打一個電話給你,不想什麼,隻是想聽聽你的聲音。翻遍全身,卻找不到了你的號碼,就這樣站在街邊,久違的憂傷洪水一樣洶湧而下。我是不曾真心地愛過你的,否則我不會輕易這樣丟了你的電話。就像你也不曾真心愛過我一樣,任憑我在電話這邊守候了很久,直到天幕了,也沒有聽到那令我驚喜的鈴聲。
其實,就算打通你的電話,我又能對你說些什麼呢?我不是你的愛人,不是你的情人,不是你的知己,也不是你的朋友……不是前生注定的相逢,也不是今生造物弄人錯誤的邂逅,不是燈火闌珊處雙目凝視的別離,也不是說了再見還會再見麵的再見……從一開始的時候,我就明白,我已經錯過你了。
想想是多麼可笑的感情啊。我在散漫的想象裏,用你的聲音構建著你的身影,小心翼翼,但我沒有想到我和你之間會這麼快地支離破碎。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語來表達,因為我始終是茫然的,不能為自己找一個支點,在茫茫網海裏,我把自己弄丟了……我要離開你了。因為我不能在忍受在冰冷的顯示器麵前或愁或笑,不能忍受那根纖細的鼠標線把我的心纏繞得密密麻麻不能呼吸,不能忍受關機之後無邊的失落和悵惘。
我不會再給你打一個電話,不會給你寫一封E-mail,我刪除了所有的聊天軟件……我以為這樣可以忘了你。直到昨夜坐在影院裏,聽到《花樣年華》的主題曲在耳邊縈繞的時候,我才發現所有的鬱悶、所有的煙、所有的醉酒、所有的心疼……都是為了你,一個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真實姓名的人,一個虛幻的網絡的精靈。
“讓我狠狠想你,讓我笑你無情,連一場欲望都舍不得回避……”散場的人快走光了,我還站在原地。銀幕在打出的長長的製作人員名單,一場戲終於落幕……讓我狠狠想你,不管自己的心有多疼,讓我用所有的溫柔、所有的想念、所有的牽掛再想你最後一次。然後在情人節那天,痛痛快快地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