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悅寒毛一下子就豎了起來,胳膊上那隻大手跟鐵箍的似的,她就是想掙紮也掙紮不開。
——絕不能跟他走!
腦中跟被電電過了似的,呂悅尖著嗓子就叫了起來:“救命!拐子拐人啦!”
那個拐子也是一愣,他用這法子不知弄了多少孩子去,兜頭給上一下子,這麼大的孩子都得嚇傻了,他再一拉一扯,孩子最多隻知道哭鬧,別人看了也不過是當是老子教訓兒子,就是有人看出來了,一般也不欲生事,哪知道麵前這個模樣長的比女兒還要俊秀上三分的毛小子居然不走尋常路?
有些街道上麵的老油條自然一看就知道這人是拐子,卻也沒人多事,倒是有幾個帶著下人的公子、富人聽了停下了腳步。
拐子心中一急,生怕尋街的人過來再壞了這回好事,抬手又要去打,嘴裏還罵著:“小王八羔子!老子生你……。”
話還沒說完,抬起的那隻手再落不下去,一扭頭,正跟一對滿是殺氣的鳳目對上,心裏打了個突。
這個鳳目少年就是帶著這孩子一起進的街的,他之前跟幾個同行還打過這個大的主意,可看他行走行事的模樣應是個大家公子,且歲數又大,就是弄走了也不好調教這才做罷。可現在……
“哢嚓”一聲響,那男子的手向著反自然的方向一扭,然後……折了。
殺豬一樣的叫聲傳來,隨後,那個拐子就聽到麵前那個鳳目男子冷冰冰的開口道:“鬆開你的狗爪子。”
狗爪子?爪子什麼的先放一邊,他說的是……
這時才想起,自己還拉著那個小的的手呢。連忙鬆了開來,口裏道著:“爺爺唉,求您鬆鬆手吧……。”
葉女史冷冷一笑,抬腳起來,就見那個七尺漢子,竟被這小孩子一腳踢飛了出去……伴隨著的,還有骨頭斷裂的聲音。
眾人齊刷刷的一陣倒吸了口冷氣,那些本是和那拐子是同行的、知情的,原本還打著替他圓謊、打打掩護的意思,這會兒方知為何這個大的敢一人帶著這個小的出來了。
呂悅看得也是目瞪口呆,她知道這位身上有功夫——大半夜的不睡覺,房頂子上麵四處亂躥鬧的那麼歡實,怎麼可能沒功夫?可卻不知道她的功夫居然這麼的……牛X!
這邊亂了起來,那邊尋街的就跑了過來。這日正是集市,京城中自然也加了人手四處尋街。自古官匪是一家,這裏也是自然。在這片兒巡查的人平日裏見了這些二流子們,也不過是睜一眼閉一眼,他們也不過偷個荷包,偶爾拐上一個半個的孩子,隻要孝敬到了,平時不會輕易去找他們麻煩。
可今日聽著動靜過來一瞧,見這麼個漢子都給放倒了,再看看那兩個孩子的衣著打扮,自然知道不是善茬,忙分出二人過去把那漢子給壓了,另一個似是個頭頭,笑著過來抱拳詢問:“不知兩位小公子……。”
葉女史從懷裏掏出塊牌子一晃,見那人變了臉色,才冷冷的道:“那人欲拐我弟弟,你們看著辦吧。”
“是、是。這是自然,必定嚴辦、必定嚴辦……。”等這一大帶著那一小走了,這人才鬆了口氣,忙叫下麵的那二人壓著那拐子去衙門。
“王頭兒,那孩子是誰?下手這麼狠?大腿骨都給踢折了……。”
王頭白著張臉孔搖搖頭:“別多問了,走吧、走吧。”
剛被葉女史拉著回到了那家店鋪門口兒,就被她用力在頭上彈了一下,一抬頭,見那張淡定淡又變成了黑色的了,呂悅心裏抖了抖,縮著脖子倒頭聽訓。
“你出去做甚?!”
“……扔竹簽子……。”
“那怎麼又跑到了街上去!”隻一扭頭的個功夫就見人沒了,把書丟下出門就去找她。外頭人來人往,還以為竟把她給丟了呢,就聽見了那一嗓子……還好,呂悅雖順著人流走了走,卻沒離得太遠,小朋友的聲音又比較有穿透力,他自然是一下子就找著了人,可就這樣,還是叫她頭上挨了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