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可是水燙了？”呂悅幾乎每回沐浴都要歎息幾聲，一開始丫鬟們還以為奶奶心中不舒坦，總是擔驚受怕的，現在嘛……聽都聽麻木了，隻是在這種時候應應景似的問上一句就好了麼。
“沒事。”下巴依舊放在手臂上，手臂又放在大石頭上麵，呂悅心帶不爽的往疑似葉素笙所在的那麵牆壁瞪了一眼，繼續泡！
有溫泉的地方，溫度總要比其它地方高上不少。在外麵還是新枝綻綠之時，溫泉莊子附近的楊柳早就綠成一片，隨著小風一陣陣的蕩漾起了枝條。
呂悅頭發早就被幾個丫鬟們弄幹，這會兒已經換好了衣裳，走出了那間跟桑拿房子似的地方，正漫步在回正屋那邊的小路上。
老實說，冬天在這裏過，實在是太舒服了。早先在宮中那會兒，到了冬天能凍得人手腳冰涼臉色發青不說，還幾乎吃不上什麼綠色蔬菜，就算後來到了太後處的慈恩殿中也是一樣。可這裏就不同了。
有溫泉，就幾乎等於有了個天然的溫室，外麵長不了的植物在這裏能長，外麵早就枯萎一片的天地，這裏卻能看到綠色依舊。
原本聽說有個溫泉莊子的時候，呂悅還想著過來之後要不要蘇上一把？看看能不能弄出冬日吃的蔬菜來？過來一看才知道自己有多傻——如此能討好主家的營生，下麵的下人哪裏想不到？
人家早就弄出了一係列的建築章程，年年冬日都能保證桌上有綠、胃裏不膩！
“洗好了？”走到一處涼亭處，聽到亭傳來的聲音，幾個丫鬟連忙福了福，退到後麵，而呂悅卻撅著嘴巴看也不看那邊一眼。
男人洗澡跟女人洗澡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人家葉素笙回回速度都比呂悅要快不少，洗好了之後，就悠悠閑閑的拿著本書，坐在這條小路的必經之路上等著自家娘子的到來，沒有一回落下的。
而呂悅呢？因為每去一次溫泉，就能想起他在外麵那幾個連成一片的寬大浴池中逍遙快活，次次在這裏見到他時都沒啥好臉色。
好在，習慣是可以養成的，都三個月了，葉素笙早就無視掉了她每日必犯的這點小脾氣。
“叫你跟我一起出去，可是你不肯依的。”
聽某人說著便宜話，呂悅恨得磨了磨牙，是她不樂意麼？主要是這年頭這會兒根本沒有遊泳衣之類的東西，自己總不能真光著跟他一起吧？至於晚上那個……反正是晚上麼，又看不太清楚？
看見呂悅吃憋，葉素笙的心情又上了一個台階，拉著她的小手，帶著她往回走：“這會兒天氣熱了，再者，家中還有事要忙，再過兩天咱們就回去了。”
呂悅愣了愣：“忙？生意上有什麼事要忙麼？”她怎麼沒聽說？難道是城中傳來什麼緊急消息了？
葉素笙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會忘記你我的婚事了吧？”
呂悅一愣，臉上紅了紅：“那不是五月的事麼？”
合著，她是真不知道啊？
葉素笙嘴角忍不住往上揚了揚：“就是提前一年準備都不算早了，這會兒已經二月多了，五月就要辦事，你說事情會少得了？好在家中有管家在。”葉管家跟上了發條似的，自從年前得了自家東家的準信兒，人就進了一種讓人恐懼的激動模式。
城中葉家上上下下都忙成了陀螺，連年都沒人有心思過了。也就這兩個當家的心寬，居然還有心思去提前度蜜月。
呂悅張張嘴，她穿來之前的年紀就不大，還在大學裏呢，身邊雖然也有親戚結婚什麼的，可那對於她來說，就是再好的關係也不過是提前幾天忙上一忙。最多，要是有親戚家裝修新房什麼的，老爸老媽會被叫過去幫把手。
所以，之前在她看來，葉家有房有地方，家中又不缺錢，不過就是結個婚麼？哪裏用的著那麼麻煩？
現在想想看……似乎不知從哪兒聽說的，古代有些人家要嫁女兒的話，好像從女兒會說話會走時就開始給孩子準備嫁妝了？還那什麼狀元紅、女兒紅，那個貌似也是在孩子出生時就釀好的，直到結婚那天才開封飲用的？
等等，我的嫁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