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鐸的人完全沒有必要對李彥雯下手,能這麼做的,有目的這麼做的,隻有宗嵐。宗嵐用“蛇影”向他們發起了挑釁,他們卻沒有選擇將這件事情稟告給輝鐸的陛下。這是暗月閣和他們的較量。
兩人偽裝成了一對兄弟,在地下商行大開**之門的時候,混了進去。輕而易舉,隻要你有錢,或者勢。恰好,青泓世子是個什麼都有的人。
流瑛一直沒有問青泓世子和青燁世子的事情,不是不想知道,隻是,就是不想問。
她曾經問自己為什麼呢,可是她卻聽不到自己的回答。
冷冷清清的,隻有自己的心跳。
裕州的地下交易市場被稱為“肆”門外不過是一個一條縱橫交錯在裕州這塊土地上的一哥小小的巷道,而經過路邊蹲著的幾個流浪漢的審核,確定可以進去之後,推開門又是一個不一樣的地方。
賭坊,酒莊,搏鬥會甚至是胭脂樓都有,和外界一摸一樣,卻又截然不同,沒有人會相信,這裏麵賣的是普普通通的東西。
胭脂樓賣胭脂,卻不是普通胭脂,普通胭脂是為女子的美貌添姿,而胭脂樓的胭脂,都是毒藥,裝在精致美麗的瓷瓶裏,小小的,羅列的桌案之上,桌案圓滑,高貴,熏香繚繞,雲吞霧吐,處處顯示出主人的風雅,如果,賣的不是見血封喉的毒藥的話。
“你確定會是這裏嗎?”流瑛從沒有親自來過這種地方,她覺得很不舒服,臉色的淡漠明顯的在抗拒。
“如果這裏都沒有,那‘肆’就不會有別的地方有。你如果不喜歡,我先帶你回去。”青泓世子如今裝扮成一個帶著金麵具的高貴公子,佩玉環,拿金扇,著黑色金芒靴,穿深藍色修錦桂金袍,無一不表示出身份的高貴,說話時語氣淡然,但是關心不減。
“不用。”流瑛穿著一身大紅的翻領牡丹袍,一朵牡丹花的紋樣從肩部延伸到後背,腳下是黑靴,頭上帶著玉冠,臉上倒是沒有麵具,但是也是易過容的一張臉,很英俊的小公子。至少是那種在人群中,見過一眼不會忘記的樣子。
兩個人的衣著讓掌櫃的也是不敢輕慢的,‘肆’從來不缺乏顯貴,或者說,這其實就是那些站在權力頂端的人默不作聲又都認同一個地方。那高高的金字塔上麵,烏雲繚繞,一切的黑暗,總是從頂上開始的。
所以他們需要這樣一個地方,一個大家都默認,卻又不能存在在日光之下的,殺人地。來這裏的人,基本上都是需要殺人,或者自保。誰手裏都不是幹淨的。一個招待不周,很可能第二天就沒命了。
掌櫃的一看,這兩位絕對是有些身份的人,高的雖然看不見麵容,但是一身貴氣從內而外,體現的很明顯,矮的更是一副俊逸的貴公子的樣子,一看便是大家庭裏那種不諳世事跟隨長輩出來的小公子。
其實還有一種人也是這樣的,那就是那些鄉野長大的混小子,也是不知天高地厚,有這種演不出來的灑脫感。
可是誰能想的到眼前的人會是那樣一個身份呢?就像沒有人知道,三百年前,緒流瑛在十六歲之前,是一個怎樣的人物。而後十六歲及笄,明季帶著一路逶迤的金銀珠寶,寶馬軍隊來到胥母求親之後的第五個年頭裏,從三境山走出來的,又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
一切,隻有她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