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瑛起來,青泓世子也是第一時間站了起來,“阿瑛,你好些了嗎?”聲音比起平時,多了些浮躁和焦急,還有顯而易見的擔憂。
“好多了。”流瑛舔了舔幹澀的唇,“溫尋。”她喊。
“我在。”他上前,抱住她。流瑛回抱,然後鬆開,她踮起腳尖,親吻著這個男人。這個,據說愛了她三百年的男人。
他隻覺得心裏一顫,所有的心疼都融進了這個吻裏,他一點都不敢傷害她,輕柔的、十分輕柔的描繪著她的唇形。流瑛攀上他的脖子,然後,一個手刀下去。世子便昏迷了,流瑛將他放在帳篷裏,蓋好被子,似乎覺得還是不夠溫暖,又燃了一個火爐。
然後她細細的給自己易容,換上了一身男裝,腰間帶了兩把劍,一把守心,一把紅穗。世人皆知死地之主有一把劍柄為綠色的小劍,輕巧,也殺人於無形。但是無人知道,當年純真的胥母小公主,雙劍耍的十分厲害。甚至還得了帝師寧闕的誇讚。
死地之主曾經也耍過一次雙劍,不過,那次整個城的人都滅亡了,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王尋”騎著一匹駿馬,就朝著劍山的石窟而去,一騎絕塵,風姿卓越,也同時,無人可見。
等皇帝和曹大人等人聽見流瑛受傷的事情趕來之後,隻在帳篷裏看見一個沉睡的青泓世子。金軒回來說,沒有找到人,然後王英不見了,青泓世子被擊暈,金軒整張俊臉都黑了。
這是要出事了啊!
趙瀲心情很低落,她是不是錯了,她不該那樣說王英的,王英肯定世因為她的話,著急了,曹衝動的離開了,她一個人,怎麼去找劉椿兒,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青泓世子肯定不會放過她的,她自己也不能原諒自己。
椿兒已經不見了,王英再不見,這可怎麼辦?
“杜昇,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趙瀲很低落,她所有的尖刺兒都收了起來,耷拉頹喪地模樣,讓杜昇很心疼。
他自嘲一聲,這都是他自作自受啊,不是自己的選擇嗎?為什麼。到頭來,這麼心痛。
“趙瀲。”杜昇突然如此鄭重其事地叫他。
“怎麼了?”趙瀲抬頭,眼中還有憂愁和淚花。
“如果有一天,我做錯了事情,你會原諒我嗎?”杜昇看著她,眼裏的探尋毫不掩飾。這張臉,從最開始的恨,到現在的愛不釋手。他似乎,已經中了她的毒了,明明是仇人的女兒,卻總是黏在自己的身邊,明明自己不斷的利用她,可是她還是給一點甜頭都能開心很久。
記憶裏,好像他真的沒有給過她什麼貴重的東西,好的東西。
杜昇看著她頭上還別著的木簪。不過一個木簪而已,她竟然能一直戴著。趙家也是一等一的貴族,趙家的千金小姐,要什麼沒有。卻獨獨吊在一個什麼都沒有窮酸書生身上。
她是不是傻啊。
趙瀲眼神有些躲閃,“會啊,我永遠愛你。”她知道他的有心利用,那些小心思,有些時候他甚至表現的那麼明顯。她隻是在裝傻而已。計較太多,她可能就會失去杜昇,她不想。反正她們趙家家大業大,她給杜昇的那些東西,於整個家族來說,根本就是無足輕重。
她愛他,她要他。
她一直很清楚。
“如果是你絕對不允許的呢?”杜昇又問。
“什麼啊?什麼是我絕對不允許的?”趙瀲忽然覺得有些心慌了。